这份雕工便是顶尖大师的手笔!
看着苏宛看了过来,云静雅极为得意地举起自己手臂让苏宛看个清楚,同时笑着说道:“这可是父皇亲自赏给我的。据说是前朝靖凰公主最为心爱之物,极为贵重。”
玉镯在云静雅的手腕上泛出温润光泽,苏宛轻叹一声,自己当然知道这玉镯极为贵重。因为这是父皇在满月之时,亲自命工部雕官专门给自己雕刻的镯子,那凤凰便是取自自己名字中的凰字。
当日自己在青宴台上举火**,身上除了一根玉簪之外,别无其他饰物。没想到,兜兜转转,自己竟然在此时此地竟然又看到自己前世的心爱之物。
二皇子妃看到苏宛竟然看得呆住,秀眉微皱即平,随后便笑着说道:“嗯,靖凰长公主才智冠绝天下,有如此宝物相伴,自是相得益彰。只可惜,斯人远去,空留灵物。”
前朝长公主陈靖凰一直是云静雅心中追赶的目标,为此云静雅甚至不惜将自己名字中的静字改为靖字,只可惜朝臣反对,最后只能作罢。
而此时听到二皇子妃的感慨,云静雅心中也生出一股恨不相逢的幽怨。陈靖凰之名响彻天下,便是大梁也是无人不知,只可惜自己无缘识得。
云静雅只顾着追古抚今,却不知道二皇子妃此话乃是在讽刺自己。陈靖凰远去,只留下玉镯。那现在带着玉镯的人呢?二皇子妃言下之意岂不是云静雅配不上这个镯子?
一边坐着的皇后原本只是静静看着小辈们斗嘴,此时见云静雅吃了暗亏犹不自知,还在那里凭吊古今,不由开口说道:“前人远去,自有后来者居上。我看这镯子,带在静雅腕上也是极漂亮的。”
听到皇后的话,云静雅从追忆之中清新过来,这才发现自己刚刚被二皇子妃阴了一记,心中却是有些忿忿不平。
正在此时,云静雅忽然想到之前苏宛说得话,不由得笑道:“母后说得极是。这镯子孩儿很是喜欢。相比之下,那些寻常宝石,孩儿却是看不上眼了。却也是被这镯子害得眼刁了。”
话中之意便是再说,二皇子妃头上的那个孔雀尾红宝石钏只是寻常俗物,带着它的二皇子妃也不过是一个庸俗不堪的人而已。
到此时,苏宛方从回忆之中清醒过来,恍惚间却已是三年韶华流逝。物是人非,上次见这镯子还是躺在自己的梳妆盒中,现在再见却是戴在了别人的腕上。
想到这里,苏宛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恨意。恰好听到云静雅的话,苏宛笑着说道:“公主殿下此言有些偏颇。若是非常人带着寻常宝石,天长日久,宝石自会通灵;反之,宝石只能沦为俗物。”
虽然苏宛心中莫名生出恨意,但是说话还是极有分寸。只是极为隐晦地说了一句云静雅的坏话,而不是只顾着自己心中痛快了便好。
坐在一边的二皇子妃听到苏宛的话,心中都快乐开了花,虽然不知道苏宛为什么帮自己,但是这个大好的机会,自己可不能就此错过。
于是苏宛的话音刚落,二皇子妃便接着说道:“四皇子妃说得不错。就如同公主殿下今日带着玉镯,却也带着其他饰物,浑身上下却是珠光宝气。”
此话明着听来是在夸奖云静雅,但实则是在损她。只有寻常人物才会带着许多饰物炫耀给别人看,而真正的人物却不屑于依赖这些外物。
云静雅所崇拜的陈靖凰,当年青宴台上也不过就是一根玉簪,一袭宫装,却能天下留名,长传不衰。足可见云静雅与陈靖凰之间的差距足有万丈之遥。
很明显,云静雅也听出二皇子妃明褒暗贬的意思,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冷笑着说道:“只怕有些人想带那么多的饰物,却寒酸到梳妆台空空落落的。”
见到云静雅脸色变化,二皇子妃知道自己再说下去便只会让云静雅发怒,于是便极为机智地住口不言,任由云静雅在一边生着闷气。
一边的四皇子看出房中的气氛不对,知道自己已经不能继续在这里呆下去了。反正宫中的主要人物自己都已经拜见过了,现在要走,也不算失礼。
想到这里,四皇子起身对皇后说道:“皇后娘娘,挧良宫中还有些昨日的琐事未曾做完。儿臣便先告退了。”
昨日挧良宫中大摆筵席,今日还有些琐事未曾做完自然再正常不过。四皇子的这个理由找得倒是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皇后看了看两人,笑着说道:“既然如此,那便快些回去吧!免得让人看到,说你连个小小的挧良宫都管不好。”
四皇子如蒙大赦,立刻带着苏宛离开了坤宁宫。只留下二皇子夫妻与云静雅生着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