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诚低笑:“姒今,看不出来,你还挺要面子。”
他摆摆手,说:“不用否认。你刚才那个样子,像没痛觉的么?承认自己以前受人欺负有这么难?”
姒今脸色一变,拿厌恶的表情看着他。
周思诚拆穿了她,挑眉道:“人都有狼狈的时候。以前狼狈,以后好起来,再想起来的时候只会觉得唏嘘。你不愿意面对过去的狼狈,只不过是因为你没有信心,不相信自己会好起来。”
他很少对人说这么大段安慰的话,这时候却说得认真又诚恳:“姒今,你要相信,总会好起来的。不是现在,就是将来,你的一辈子比别人长,总能等到那么一天。”
活在希望里,至少比活在逃避里要好。
姒今忽而嗤笑:“你这算什么,菩萨心肠,开解众生呀?”
她一步步走过来,站到他面前一尺,两个人离得极近,他一低头就能看见她心口的起伏。
姒今毫不在意,拿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左心房:“你不是想知道我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吗?喏,你看,就是这里,你们摆心脏的地方,我被剖开过三四回……还有这里,”她仰起头指指自己的脖子,“被掐过,拧过,绞过,割过,刺穿过。怎么样,一点疤都没留下吧?”
她左右慢慢扭自己的头,以显示那段白皙光洁的脖颈确实白璧无瑕。
周思诚大皱眉头,她挑眼讥诮地看他一眼,无所谓地笑:“现在满意了?荒山野岭的,你们小孩子怎么就那么爱听鬼故事。”
她拍拍袖子在地上坐下了,靠在四壁徒立的墙上,闭上眼就睡。
接下来七天,她一直保持着沉睡状态。
周思诚偶尔会出去半小时,保持正常人类该有的面貌,跟周岳联系,更换手电等装备,顺便监视张是民的异动。
但姒今像是一个石雕,一直静止不动。
直到他犹豫着要不要叫醒她的时候,姒今自己醒了,一双眸子比从前还冷幽,但却有了光彩,不再是之前略略凹陷干涩的样子了。
这些变化都很细小,只有周思诚这样跟她朝夕相处的人才能发现:“你,恢复了?”
姒今摇头,向上望:“是有人来了。”
周思诚关掉光源,细细聆听。一开始听不见异动,过了很久之后,才能听到有十分轻微的声响,分不清是地下的陷落还是人为。
再等了一会儿……就能听到头顶有极其小心的脚步声。来者不言语,显然是打着偷偷潜进来的心思,步伐也异常轻盈小心。这样细小的响动,如果不是姒今提醒,很容易被他忽略为虫蛇,不是练家子做不到。
对方为了隐蔽没有打灯,所以理应看不见这个向下的通道。
黑暗里不能视物,周思诚完全凭借着直觉,察觉到姒今在一步步向上走。
他想拉住她,又不能出声,只能悄声无息地跟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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