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孔,七名天网飞捕也识得。
三人为孙府小有名气的打手,另两人则是章家两名武艺不俗的武夫。
某些事情,无需多言,一目了然,稍作询查,真相自然而然水落石出。
真如凌元刚所言,果然是场好戏。
一直站在船上“袖手旁观”的聂庄双臂叉胸,他也没想到凌家家主心机如此之深,当仆人将近十日的时间,也曾碰见过凌元刚几回,瞧他每次都是满面春风,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可怕可怕,恐怕除了他本人,没人清楚今日究竟要玩哪出戏,不过照情势看来,十有八-九会是那个什么孙府啥章家倒霉了。
那些犹如险境脱生捡回一条小命的凌家人哄然叫好,吵闹着让天网飞捕拿下孙府和章家的人。
本是围困住凌家人的网役和飞捕,此时已将孙府与章家的人围得水泄不通。
密谋打劫官船,杀害盐运官兵,可不止是满门抄斩这么简单的事了。
突然响起了一阵掌声,有人拍手叫了三声好。
这回可不再是凌元刚拍手了,而是孙富贵,只听他大笑道:“哈哈,虽然不甘不服,但不服不行啊,凌元刚,我孙富贵看来是小觑了你,佩服佩服。”
说着,还豁达地朝脸上挂着微笑的凌元刚竖起一根大拇指。
这算不算是不打自招?
随即孙富贵低声对身旁的章辽道:“唯有背水一战,方有一线生机!”
脸色十分难堪的章辽喘着大气,沉声道:“行!”
孙富贵浅显微翘了一下嘴角。
“想活命的,都给我上!”
孙富贵与章辽几乎同时动手,手下的人犹豫片刻,亦是纷纷与天网的人大动干戈。
凌家的人也随之冲了上去。
鱼龙混杂的群架中,皆是修士,修为身怀最高的,也就四名混沌之问道罢了,其中两名就是拼命在前头的孙、章二人,而凌家那几个高手,则与凌元刚站在一旁看热闹,似乎并不打算参与其中去。
这场好戏不仅好看,而且火药味与血腥味十足啊。
片刻,丁字码头已是破败不堪,毁坏成废墟一般,凌家的船只甲板木屑如水飞溅,水面浪花激荡不止,冲天而上。
战况激烈。
聂庄和疯老头子早已撒腿逃之夭夭,溜得比兔子还快,到远处躲了起来,逃之时,聂庄还不忘拉上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凌家大小‘姐’。
聂庄和疯老头子在远处看的兴致有加,时不时叫好,而粉衣人则一张脸愁着,不知想些什么,聂庄瞧见了,问道:“大小姐在担心什么,不该感到高兴才对吗?要小的说啊,能有这么一个聪明绝顶的爹,当女儿的都不用愁找不着好的归宿,嫁个好人家。”
经聂庄此话一说,疯老头子忽然也插了进来,杀出了一句疯话:“好啊好啊,你俩看上去就蛮般配的,啥时候成亲生娃子?到时记得叫上老夫去喝几杯喜酒。”
聂庄一脚踹开疯老头子。
然而总喜欢穿粉衣的大小‘姐’并未因疯老头子一番疯话而失态亦或生气,低眼沉默一会儿,摇头道:“他不像我爹。”
听到突如其来的这么一句雷人的话,聂庄愕然。
然后少年又听得这位长得貌美如花的粉衣人说了一句:“他不是我爹。”
聂庄愣了许久,哈哈道:“大小‘姐’可真风趣。”
大小‘姐’再没说话。
丁字码头死伤众多,最后闹得古河城天网网主也出面而来,而孙富贵见势不妙,将同舟共济的章辽推出去作肉垫,自己先走为上策,一步跃起,踩踏着破损毁坏的一只凌家大船,借力以轻功腾空,回头大声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章兄此仇,待孙某来日东山再起时,再替你报了。先走一步,告辞!”
章辽死在一名天网飞捕的手下,死不瞑目。
可自以为可脱身离去的孙富贵将章辽推出去而跃至空中时,人就被一道蓝色光华劈成了两半,血肉之躯掉入江河,成了那鱼虾的美食。
有一斩长达不知几百丈几欲斩断天地的剑气劈盖而下。
不巧的是,聂庄三人不幸正处当下。
反应敏捷的聂庄猛地将疯老头子与粉衣人退开,方才侥幸躲过一死。
然而,古河城城墙几乎被毁了两道,死伤不详。
疯老头子大喊大叫,看也不看,指着空中道:“他来了!他来了!”
聂庄与粉衣人同时抬头望空而去。
所有人如出一辙望向空中。
有一人浮空而立,手持一柄水蓝剑身的绝世好剑。
那人农夫装扮,倘若放入人群中,肯定不起眼。
可他此时此刻却如仙人般飘飘当空。
古河天网网主大惊失色。
笑的出来的,就只有毫不顾及生女性命之忧的凌元刚,他望空笑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