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去救阿马尔菲城的围困了,哪怕是从加利波利走到意大利,对高文来说是个很巨大的挑战。
“我们都是生存在边缘的野兽,在这个帝国里。”驻屯的营帐当中议事时,高文对着狄奥格尼斯、泰提修斯、弗兰奇思科所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如此。
三个人都看着高文,不发一语,大约也觉得他说的有一定的道理。
“你,狄奥格尼斯,是混血的边境守捉官;你,失去鼻子的泰提修斯,是突厥奴隶,帝国凯撒的奴仆;而你弗兰奇思科,是来自阿马尔菲的意大利军官。”挨个点名后,高文反着指着自己,“而我,是来自北方的瓦良格人,标标准准的蛮子。”
“我们都因为自己的身份而遭到冷淡和排斥,而你高文,却由此而左右逢源,贵妇、长公主都喜欢你。”下面没鼻子的泰提修斯,一句话就把高文的“心灵鸡汤”给踢翻在地,说完泰提修斯就用披风将脸庞给捂住,仅仅露出了双眼,大有“一击即脱”的剽掠气势。
高文语塞了会儿,居然也无力反驳,只能放弃事先的动员,用手指点着加利波利要塞周边的沙盘,“现在我们的道路,必须要自海路前行。”
这下,泰提修斯倒是点点头,“若是自陆路前进,过于漫长,给养会难以为继。”
“但是要塞的海岬处,在海路的必经之路上,有扎哈斯突厥匪徒的巢穴与堡垒阻绝,阿马尔菲的船只只能进,现在不能出。”这时,守捉官拔出了束在腰上的马鞭,指着沙盘。
“那就攻破他们的据点。”高文言简意赅。
“这样,用海路前去帖撒罗尼迦一带,就方便快捷多了。”弗兰奇思科表示赞同。
但是守捉官摇摇头,接着继续用马鞭比划着,“虽然盘踞在加利波利海岬处的,只是扎哈斯的一股人马,但是他们有轻便的船只,并且绑去了许多当地农民充当桨手。这所堡垒,处在陡峭的山崖间,还有一面靠海,出入地带有许多带着乱流的洞窟,用于他们船只的藏身之所,我们必须得谨慎规划。”
高文凝视了下沙盘,接着就说,“泰提修斯将军,不是有五百名轻装的骑兵吗?我带出来的特科波人,也都是能骑射突袭的。”
“马匹是不可能冲上海边的悬崖,也不可能在摇摆的船只上作战的。”守捉官觉得这位新伯爵指挥官说话,实在是过于儿戏了。
但高文却没有生气的表示,他只是说,“步骑分开作战,我问你守捉官,在这片海岬之下,扎哈斯突厥人的巢穴到底位于什么样的态势?”
“赫利斯滂海峡横在加利波利与阿拜多斯之间,宽度仅有半个古里,而突厥人的据点则位于这片海岬顶端的埃拉伊努斯,他们因为人数不多,所以要在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地点,这片地带,中间全是隆起的峭壁山岭,只有沿海是平缓的地带,和一些狭小的溪流,供船只出入。”守捉官是如此解释说的。
“很好,那我们就打埃拉伊努斯。”高文下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