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 往事

邪的小命儿二十多年前就该了，经历了无数次必死局面，我不还是活的好好的么，区区小毒，能奈我何，我现在就担心铁兰，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你妻子在蜀山很好，你们蜀山有一个女子，精通南疆蛊毒，就算无法根治拔出冰阴蛊，保她几个月的性命还是可以办到的。”

    “嗯，蛮儿师姐的手段我放心的，哎，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英明一世的醉老，临老了产生复仇心魔，铁兰找她医治不孕之症，他却乘机在丹药里下蛊，实在可恶至极。”

    “忘记告诉你一件事，上次我从蜀山回来，听说你妻子的不孕之症治好了，已经怀上了你的骨肉。”

    “什么！你我朝夕在这山洞里相处七八日，这么大的事，你现在才和我说？”

    “有什么不可？你妻子怀上你的孩子与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云小邪一窒，懒的理她。

    搓着手，满心欢喜，自语道：“我要多爹了？哈哈哈，我要做爹了！”

    背对着他面对石壁的壬青，脸色却是渐渐的古怪起来，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喃喃道：“身中冰阴蛊，大人都不见得能保得住，更别说腹中的婴儿了，希望你日后不要太伤心。”

    深夜。

    山洞里分不清时间，但云小邪直觉的认为应该就是深夜吧。

    山洞里，云小邪彻夜难眠。

    当年浩劫之后，在葬天圣君死的那个小酒馆里，他对李铁兰说“我们成亲吧”。

    当时，只是情形所致，其实，当年来说，他对李铁兰并无深爱之意。

    就算是现在，他也知道，自己最爱的那个女子依旧是韩雪梅师姐。

    可是，时间能改变一切。

    十年光阴，可以让你讨厌一个人，也可以让你爱上一个人。

    这十年来，云小邪与李铁兰形影不离，加之李铁兰对他百依百顺，从没有吵过架，云小邪的心也不是铁石做的，其实早在数年前，李铁兰已经走进了他的心扉。

    他知道，自己这个妻子最大的心愿就是给自己诞下一男半女，给云家传宗接代，可是由于她年少时曾受过意外，导致身体受创严重，无法怀有身孕。

    如今得知李铁兰怀上了孩子，他虽然欢喜，但更多的却是为李铁兰欣慰。

    这些年来，他总觉得自己亏欠李铁兰很多，如今李铁兰心愿得偿，他真的很宽慰。

    云小邪有伤在身，躺在刻着天书第二卷文字的石床上休息，辗转反侧，壬青在一旁似乎有点不耐烦。

    道：“你这种情绪，已经持续了超过三个时辰，能不能消停一些。”、

    云小邪翻身起床，道：“壬青姑娘，我这不是激动嘛，既然我们都睡不着，不如聊聊天呗。”

    壬青道：“聊天？聊什么？”

    云小邪眼珠子一转，道：“你呀，说说八千年的那个人间是怎么样的。”

    壬青道：“八千年前的人间，没这么多人类，也没有这么多高大的城池，更没有这么多琳琅满目的商品。”

    云小邪饶有兴致的支着下巴，可是等了好久之后，壬青竟然不再说话了。

    云小邪奇道：“还有呢？”

    壬青道：“没了。”

    云小邪汗颜，这壬青说话还真够简洁的，一句话就总结了八千年前的人间是怎么样的。

    他想了想，道：“那当时除了你之外，有什么厉害的修真者么？”

    壬青道：“风伯，雨师，刑天，夸父。这些都是一等一的绝世高手，差不多都是如今修真界中天人或者长生境界的修为。”

    云小邪摇头道：“这些都是神话故事中经常出现的，有没有其他的。”

    壬青一愣，不由得多看了云小邪几眼。

    但似乎，尘封多年的记忆之门被打开了，她的表情渐渐的起了一丝的变化。

    许久之后，缓缓的道：“九州一统之后，人间太平，其后数百年出现了包括天机子在内许多精才绝艳的人物，那时人间修真没如今这般的复杂，人数较少，大约只有万余人，多是仙府、洞府、家族为根基，没有像蜀山、昆仑这般动辄数万人的修真大派。”

    这段秘史，人间记录很少，云小邪从小就喜欢这些神魔轶事，顿时兴趣更浓。

    道：“原来你真的认识天机子前辈呀。”

    壬青冷冷的道：“认识又如何，当年天机子在人间也算是一等一的绝世人物，可惜，天妒英才，纵然独得八卷天书，也不免饮恨而终。当年他与碧落仙子的那段孽缘，终究也是无法得到圆满结局。”

    云小邪一听有八卦，顿时道：“碧落仙子？我想起来了，在昆仑大会上，秦道一手持的黄泉碧落箫，好像就是碧落仙子的灵物，当时他还召唤出一个风华绝代的仙子出来助战，我当时就看出来了，那个仙子和天机八图中的第一幅妙女云烟图上的女子一模一样，原来，这天机子与碧落仙子真的有一腿。但是他们为什么没有在一起呢？”

    壬青沉默了许久，冰冷的眼眸中似乎闪过一丝的忧伤。

    道：“情之一物，谁又能说的清楚的，就像你和雪梅，你们彼此都深爱着对方，为什么却没有在一起？”

    云小邪的脸上表情忽然僵硬了下来，苦涩一笑，慢慢摇头。

    望着壬青，云小邪忽然渐渐的发现，这个九天玄女，似乎也曾是一个被情所困的可怜女子。

    他默然道：“咱不说这个了，聊点别的。听说涿鹿大战，你化身为九天僵神，击败了风伯、雨师，是不是真的呀？”

    壬青道：“真假有什么意义么？”

    云小邪道：“当然有意义呀，如果你真的化为一代僵神，那……你是怎么办到的呀，我虽然不懂绝情咒，可是我修炼的天书第五卷修罗篇中所记载的尽是诡异莫测的亡灵法术，我对亡灵法术还是有点研究的，想要达到极致境界，必须斩断****，难道当年仙子你……”

    “呼！”

    壬青豁然毫无征兆的起身，目光瞬间转冷，缓缓的道：“你的话太多了，话多的人一般死的都很快。”

    说完，竟转身推开石门，离开了山洞。

    云小邪怔怔的坐在石床上，看着满身寒气的壬青走出山洞，他心中笃定，这壬青只怕不像是外表这般冷漠无情，或许在她成为僵神之前，也曾是一个活泼的小女孩。

    “她一定亲手杀了最心爱的男人，才练成绝情咒的最高境界的！”

    云小邪心中喃喃的说着。

    神山，后山，距离地面数千丈的一处突兀的巨大岩石上，壬青默默的站在黑暗中，星光月芒洒在她的身上，多了几分神秘。

    也不知道是云小邪的话让她想起了最痛苦的往事，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此刻的壬青，表情颇为复杂。

    似忧伤，又似彷徨。

    多少年过去了，难道自己还割舍不下么？

    慢慢的，从的手中闪烁着怪异的奇光，光芒消散之后，出现了一柄锈迹斑斑的斧头。

    这是……战神刑天的武器之一。

    当年云小邪就是凭借战神干戚，这才将玄女释放出玉棺的。后来玄女脱困之后，就将战神干戚收了回去，让云小邪大失所望。

    壬青默默伸手，触摸着冰冷的巨斧表面，冷漠的眼神中，忽然似有晶莹的泪珠闪烁。

    没有感情的僵尸，竟要流泪么？

    泪水终究还是没有滴落，渐渐的，她的眼神再度恢复了死灰一般的冰冷。

    “哼！”

    她冷冷的哼了一声，慢慢抬头，道：“出来吧。”

    “仙子好修为呀，没想到隔这么远，仙子还能发觉到在下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