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这夫妻一起过日子,可不兴打打杀杀,纵是何大将军手中有百万兵马,可也管不到别人家里去……”
说到这里,见何明珠还是懵懂不明的模样,就晓得这小娘子不过是情窦初开,只一心看着李炎这个人了,完全没考虑过他的家世背景,没有想过如果真嫁给李炎,将要面对什么人什么事,文安公主忍不住就叹了口气,觉得何沫的夫人实在是失职,竟是一点正经姑娘家该学的东西都没有教过,不过想想何明珠并不是何夫人亲生的,倒也不难理解了。何明珠这脾气,要不是有何沫宠着,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因这样的想法,文安公主越发可怜起这小娘子来,便捡了她知道的一些后宅阴私说,其中不乏皇室公主出嫁后过得不如意的例子,试想连金枝玉叶出嫁后,大多都要看夫家的脸色过日子,何明珠再金贵,何沫再手握重权,总也比不过皇室与公主吧。
何明珠长这么大,还真没人与她说过这个,听得整个人都呆了,傻愣愣的看着文安公主,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出嫁做妇人与在家做小娘子,过的日子竟然会区别这样大。
文安公主趁她发呆的时候,替她把妆粉扑上,才听何明珠弱弱道:“你……你莫诓我。”
“这些事情京中多有流传,是真是假,你一打听便知,我又何必诓你。”文安公主揉揉她的头发,温柔道,“我只是心疼你一片痴情错付,二十三郎虽然是个出众的小郎君,只是你与他真的不合适,若强求了,他不开心,你更不好过,你们都是好孩子,我做为长辈,又是过来人,岂有不心疼的,不然,我何必淌这浑水,在今日安排你与他相见,原是指望你们好好说话,说开了就好,却不曾想,你气盛,他也气盛,一言不合,竟是在我的生辰日弄得一地血。”
她说到这里,何明珠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在别人的大好日子里弄成这样,确实是有些过了,垂着头讪讪的揉了揉衣角,好一会儿才抬起头,心有不甘道:“我那么喜欢他,他不领情便罢了,还到处躲着我,我……在他眼中我就那么不好吗?”
文安公主差点笑出声来,听这话,何明珠根本就是在赌气,也是,她和李炎才见过几回,要说情根深种,怎么可能,最初应该只是有几分好感,后来纠缠不休,只怕是不服气李炎对她避而不见的态度吧。
想清楚这一点,文安公主彻底放下心来,只要不是情根深种,那就好办,何明珠赌了这口气,那想法儿让她气消了,后面就好办,当下便道:“二十三郎虽是我的表侄儿,但就这事儿,我得骂他有眼无珠,竟是个睁眼的瞎子,偏又不懂得怜香惜玉,你消消气,我令他来给你赔不是,可好?”
何明珠见她半点不偏帮李炎,心下舒坦了许多,精神也振作起来,道:“好。”
李炎那么瞧不上她,她就偏要看李炎在她面前低头。
文安公主便让人领着何明珠去内室换衣裳,又派人把李炎叫了过来。李炎其实并没有走远,就在月门处徘徊,文安公主一叫,他很快过来了,只是俊秀的面容,依然不是很好看,心里也忧心冲冲,想着方才闹得太难看,不知如何收场为好。
“你呀,也不知让着人家小娘子些,上来就动手……”文安公主伸指点点他,一副拿你们小儿女没办法的表情。
李炎赶紧弯腰施礼,郁闷道:“都是小侄的错,给公主添麻烦了。”
文安公主摆摆手,道:“你到底是男子,气量宏大,一会儿,诚心给何娘子赔个不是,千万诚恳些,可别再闹起来。”
李炎也不蠢,听文安公主这般言语,便知道何明珠差不多已经被文安公主安抚住了,当下心中松了一半,再次大礼道:“小侄明白,多谢公主周全。”
文安公主见他这么懂事,完全和薛焘称赞的一般无二,再想想他的身世,不免也疼惜起来,能娶到凉氏女,恐怕是李炎这辈子最大的造化了,何明珠那样的性子,也确实与他不匹配,她身为长辈,当尽力助他化解此事。
因而越发放软语气,道:“你与三郎一样,都唤我姑母便是。”
李炎连忙就改了口,说话间,何明珠换了衣裳出来,看到李炎站在那里,便抬了抬下巴,哼了一声,仍是那么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