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没有听到动静,他以为宁绯回去了。宁绯的声音却很轻地响起:“子柯,你害怕吗?”见到他的手不自觉地紧握起来,听到他尽量用平稳地声音回答:“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握住他的手,把温暖传递到他的掌心:“好好休息吧!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摊开他的掌心,有一条细密的疤痕,自他大拇指下方,蜿蜒到了小指处。”哎,之前从来都没有注意到你手上有疤痕。”宁绯摩挲着那道疤痕,好奇地询问着。“小时候不懂事,最讨厌弹钢琴了,特别乏味无聊,还要把妈妈打手掌心。于是自己划伤了手,这疤痕就这么来了。”叶子柯回忆起小时候的事情,有某个奇怪的点,一直盘旋在脑海里。
“你不怕痛吗?”宁绯瞠目结舌地看着他,他摇了摇头:“被我爸狠狠打了一顿。第一次见他发那么大的脾气,被打得很痛。”父亲与母亲,他们之间的某种执念,好像正慢慢串起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宁绯见他眉头深锁,伸出食指抚平他的额头:“好了好了,我不吵你了,你乖乖睡觉吧!”兴许是她柔和的语气,冲散了脑海里的阴霾,他果真打了个呵欠:“我睡了。”
待他真的睡着之后,宁绯朝着窗外的月光使了使眼色,月光缩手缩脚,轻掂着脚尖进来。她瞄了瞄桌上的纸笔,月光顺从地拿起来,又掂着脚走到阳台处,唰唰地写着什么。宁绯趁着他写字的期间,莫名地想起了吴棱。吴棱之前出现在古镇,现在出现在这里,并且给叶子柯透露重要的讯息,他到底是什么人?难道也是叶家人吗?前有出逃的紫羽,后有算好一切的离离,怎么想怎么看,吴棱也绝非不是叶家人。可他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
月光举着纸张,蹑手蹑脚地进来了。宁绯望着纸张上的字,明白了月光来这里的目的。“子柯在来马场之前告诉我,如果想要见到Jason的话,就来马场找他。我是最早来到这里的,可我不敢出来,一直偷偷地躲起来了。经常晃悠在紫羽身旁的女人,她长得有点像我很久之前认识的人。我不确定她到底是不是,可是那女人告诉紫羽的身世,又让我觉得她不简单了。那个女人按照年龄推断,应该都几百岁了,不可能还这么年轻。”
宁绯腾出一只手,轻轻地写道:“那么你能帮我查出她的来历吗?以前的那个紫羽,你能从Lolita那里收集足够的信息吗?”月光为难地打量了宁绯一眼,接过笔写:“可是我帮你这么多,你又不能帮我什么,我不干。”宁绯瞪了他一眼,愤愤地写道:“那子柯能帮你的,我也能帮你啊!”“拜托,你不行。我跟他是最佳拍档,他现在需要好多钱,所以可以帮我做好多事情。”月光指着最佳拍档,着重地划上波浪线写道。
“他要那么多钱做什么?!”宁绯疑惑地写着,月光已经顺其自然地接了下去:“他说要攒老婆本。”接着两个人都停笔了,互看着对方不说话。月光急忙涂掉那几个字,尴尬地捂住嘴巴,表示自己泄密了。宁绯转头看了一眼睡熟的人,接着轻轻地写道:“谢谢你,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