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风,贼兮兮地跑过来喊道:“好像打起来!劝好没有?再不出城就晚了!”
“绑了她!”蒙时往前一步,想拧了悦媛的胳膊,强行绑了她。可她却退后了一步,忽然抽出藏在袖中的小匕首。含露惊叫了一声道:“小姐,您……你要做什么?”韩铭念劝道:“我说你,白长了那么个聪明脑袋了,至于吗?赶紧把匕首放下,我们帮着你出城去!”
“不需要了,”悦媛含泪使劲摇头道,“我走这一步,就没打算接受你们的帮助!我只要你们赶紧让开!”
含露跪了下来,哀求道:“小姐,您听蒙少爷他们的吧!您好歹要先保住性命才是!”
“郑家要是没了,我郑悦媛在这世上还能算什么呢?含露,我不勉强你,你赶紧跑吧,跑得越远越好!”
“悦媛……”
“闭嘴!”悦媛有些失去理智地喝道,“蒙时,你不必再费心说什么了。我不会听从你的任何安排,我不是你的香草……我是我,与你无关的人,你明白吗?这一回你输给了我,因为你无法说服我!”她说完跳上马车,扔下含露,扬鞭出了巷子口。
含露追上去喊道:“小姐,您等等我!”韩铭念忙跑过去把含露挡下了说道:“别喊了!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吧!你是郑家的丫头,往后会不会拿你还说不准呢!”
“呜呜呜……”含露跪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韩铭念转身问蒙时:“现下怎么办?悦媛的性子怎么这么倔强?倒还动起刀子来了!”
“往城门处瞧瞧!”
“可你……能现身吗?”
“现下管不了那么许多了,到时候只能一五一十地跟外公解释了!”
这一夜城里突发变故,先是东城门被攻击,接着是南城门被人偷袭,弄得整个城一晚都没安宁过。百姓们躲在家中不管出来,直到第二天清晨,外面没有了官兵们厮杀的声音后,大胆儿点的才敢出来瞧一眼。街上风平浪静,除了卷起的深秋之风带着一股子鲜血的味道,其他的似乎没什么分别。
很快,郑家造反被灭的事贴了告示出来。永成朱笔一挥——抄家,灭门。十六岁以下男丁发配鄯善青海,十六岁以下女眷没入官府,家产全数归于国库。
一夜之间,曾经被誉为书香门第第一家的郑家就这么没了。这动荡让城里的百姓为之惴惴不安,不知道哪天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为此,永成帝特意出安民告示,减赋一年。
郑家叛变失败的第二天,蒙时和香草就被永成帝召见去了。虽定了郑家的乱,可永成帝的脸色依旧不太好看。他见了蒙时,便质问道:“中途回来,为什么不跟朕说一声?”蒙时道:“没有查证清楚,不敢贸然来向外公禀报。”“但至少你应该告诉朕是悦媛绑了韩铭愈,那样的话,朕也会早做防备!”
“您不是已经早做防备了吗?若不然,昨晚郑家企图杀您个措手不及,结果还是给您暗中部署下的兵力剿灭了。”
“那朕一直都有的部署,而不是特意为郑家所部署的。万一朕的部署不够周全,郑家很可能就会在城里掀起了一股腥风血雨,危机韩家,你明白吗?”
香草在旁边恨得牙痒痒,这是不是就属于传说中的得了便宜又卖乖呢?要不是蒙时拦着郑悦媛,韩铭愈要给带出城了,那又是一桩子麻烦事!
蒙时弯下腰,口气淡定地拱手说道:“是我思虑不周全,以为能说服悦媛,劝住郑国公,但没想到……”
“你想一人掌控整个局面吗?”永成帝的口气有些不耐烦了,“你就算有这个心,也未免太看高自己了!年轻人,自以为是不要紧,可得懂得分寸才行!”
香草正想还永成帝一句嘴,却被蒙时拦住了。蒙时又说道:“我自知这次韩铭愈没出事,已经是大大的万幸了,我就应该谢神宁保佑了。”
“你知道就好!你到底年轻了些,还得多历练历练!”
“没错,我是该多历练历练。此次之事我处置不够妥当,深知自己不是入朝为官的料,所以想请外公准许我辞官返乡!”永成帝没想到蒙时会这样说,刚才还板起来的脸立刻缓和出一些笑容了。他忙说道:“蒙时,你是怪外公责骂得太严厉了吗?你该明白,外公是盼孙成才太心切了。悦媛与你从小一块儿长大,又是一处念书的,情谊深厚,你想帮她也是常理。外公训斥你几句,你倒小器起来了?”
“并非如此,而是我实在不想看见更多的杀戮和血腥了。”
“你以为朕希望看见这些吗?朕也宁愿天下太平呢!”
“那外公不如跟严亲王说和吧?”蒙时不失时机地说出了这句话。可永成帝的脸色立马就变了,猛拍了一下桌面说道:“这是谁跟你说的?是香草吗?朕只是答应她可以考虑,但此次的事未必跟蔡灵舒,跟严亲王毫无干系?朕是不会答应和严亲王说和的!至于蔡灵舒,朕已经派人去抓了唐廉回来,一起审这两个人!”
“哎,你这叫过河拆桥吧?”香草实在忍不住冒了一句出来。
“放肆!”永成帝喝了香草一声道,“朕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吗?”
“可您之前答应过我……”
“朕,没有答应你任何事情!”永成帝用阴冷的目光看着香草说道,“你若再放肆,朕不会轻饶了你!”
“行!我算是明白了,后来四川的川剧变脸就是打您老人家这儿来的!一国之君,说话跟玩儿似的,怪不得后来史书上根本没有您老人家的名字!”
“什么?”永成帝被激怒了,“来人!把这丫头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外公要打,不如打我吧!”蒙时轻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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