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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千秋轻轻拍她的后背,柔声说道:“饿了吧,我去给你端粥。”
杨柳泪眼婆娑的对着他颀长的背影,问:“明知我是装睡,为什么不叫醒我?”
他侧身,语气里满是无奈,“我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跨出房门的那一刹那,身后又响起熟悉的哭声,这次没有压抑,而是放肆的大哭,仿佛要把过去一个月的压抑都释放出来。
他微微抬起下巴,仰望着天空,低低道:“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吧,哭过之后也许会好受一些。”
但他知道,他的话不过是在自欺欺人。除非叶庭深回来,否则她永远都不会好受,心里的坎再也无法垮过去。
屋子里的哭声渐渐隐去,沐千秋才端着温热的粥推门进去。杨柳下意识的揉了下自己的眼睛,拍拍僵硬的脸,勉强扯出一丝笑容,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沐千秋连忙制止,“别下来,先喝粥,喝完后活动一下筋骨再下来。”
他坐在床边,一手端碗一手捻勺子,舀起一勺粥在嘴边轻轻吹了下,送到她嘴边,“这粥补气养血的,多喝一点对身体好。”
杨柳手脚确实有些酸软,就没有拒绝他,说了声谢谢后就低头去喝,在她的嘴巴刚刚含住勺子的时候,看到他手腕上的伤疤,心底一痛,眼睛就又氤氲了。
她一直觉得每天被他灌的东西不像是食物的味道,也怀疑过他给自已喂的是动物的血,但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他喂的竟然是自己的血。
这么多天里,他还要渡法力给宝宝,他怎么受得住?
沐千秋见到她湿润的睫毛,赶紧把袖子拉过去遮住手腕,不在意的笑笑,说:“听说男人留疤会显得更加有男子气概,我这也是与时俱进。”
杨柳知道他不希望自己背负着心理债,也就装作没心没肺的的调侃,“嗯,我一直觉得你长得实在太过份,要是再伤做个中性打扮,根本就是雌雄莫辨,现在这样确实阳刚多了。”
她本来是想笑来着,可眼神触及到他莹白得近乎透明的脸庞时,就怎么都笑不出来了,两滴圆滚滚的泪落到冒着丝丝热气的粥里,合为一体。
沐千秋不得已只好放下碗,从宽广的袖子里拿出一块白色的手帕,温柔的擦试她的泪。
“一个月不曾梳洗就已经够丑的了,再把眼睛哭成核桃,你是要隔应死我吗?”话虽如此,眼底却不见一丝嫌弃之色,反而是温柔得不像话。
“一个月?”她抬眼看他,不知道是该说她睡了一个月是太短,还是太长。
他点头,“嗯,到今天为止,整整一个月。”他放下手帕,重新端起粥碗喂她。
喝完后,她忍不住问,“这么久,为什么我就没有想去厕所呢?难道我已经……”死了吗?她知道鬼是不用上厕所的。
他擦干净她的嘴角,露齿一笑,“放心吧,你活得好好的,很健康。”帮她盖被子时,又说:“孩子也很好,只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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