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院内传来了一声开门后,紧接着就是有人走路的声音,非常缓慢,还有些沉重,听起来好像是一个年纪很大的人。
我停止了敲门,等着来人开门。大约半分钟后,门才被缓缓地打开,正如我所料,开门的是一个年近七十的老太太,身材不高,大约有一米五左右,全身干瘦,基本上可以用皮包骨头来形容,特别是她的眼睛和面部颧骨以下凹陷的很深,干枯的皮肤薄薄的覆盖在颅骨上,在手电筒的照耀下,乍一眼好像见到了一个骷髅,十分的惊悚。
我“啊”的一声,后退了一步,刚才想好的话,忽然被吓得一干二净,这是傻傻的站在张二爷的身后,胆怯的看着那个老太太。
俗话说,姜还是老的辣,此情此景,张二爷紧锁着眉头,文丝未动,一脸严肃的看着那个老太太,一句话都没有说,他俩就这么对视着。
老太太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李二狗和张二爷,用一种阴森的语气问道:“你们是来住店的?”
我点了点头,没有敢说话。不过我却轻轻地晃了晃张二爷的胳膊,意思是不行咱们撤吧,这个老太太太诡异啊!
不过,张二爷好像没有感觉到似得,回答道:“对,我们就是来住店的,还有没有空房?”
老太太忽然微微一笑,一排雪白的牙齿露了出来,“有,当然有,里边全是空房。”
以前很小的时候,我听爷爷讲过,只要晚上在荒郊野外走路,遇到满口白牙,而且走路缓慢的老人,就必须马上原路返回,不要回头,也不要说话,如果有人跟你主动搭讪,更是不要搭理,低着头尽管走就是,因为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一个鬼。
我问爷爷,为什么只凭借一口白牙就能断定对方是鬼,爷爷的回答有些模糊,好像是说以前的人平常人家,都不刷牙,一般在四五十岁的时候,牙齿都已经烂的差不多了,根本就不可能有一口白牙。
在我看来,爷爷的说法有些太不靠谱,怎么能用牙齿白不白来定义对方是人是鬼呢,所以我一直把这个当成了一个儿时的故事,没有太过在意。
不过,就在刚才,我看到老太太一口白森森的牙齿后,马上想起了当年爷爷说的话,我心里顿时有些发怵,或许爷爷说得真的没有骗人。
“给我们来一间。”张二爷非常冷静的说道。
老太太没有说话,只是看了张二爷一眼,眼神有些诡异,然后转身往里走,嘴里淡淡地说了一句把门关好。
院子里的天井不是很大,被西屋和南屋占据了很大的面积。天井的中间种着一颗槐树,枝叶茂盛,树梢高过屋顶。一般来说,槐树这种树是长不高的,因为树苗长到手腕粗细的时候,树皮就开始开裂,很容易被虫类破坏树干,也就是说,一棵槐树能长得与屋檐齐高就已经很不错了,但是这棵树却比主家的正房还高,而且树干笔直,树皮平滑,完全有继续长高的趋势,这确实有些让人惊讶。
老太太走到槐树下,没有回头,指了指西面的一间房子,说:“门没有锁,住一晚五十。”然后就开门进了自己的房间。
我们三个人也进了房间,里边有一张双人床,床上有两床被子,靠墙的位置有一张小的饭桌,饭桌上放着两个杯子,旁边有一个暖瓶,这就是房间所有的东西,简单的不能再简单。
李二狗倒也实在,把雨衣仍在一旁,脱掉被雨水打湿的衣服,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我没有一点睡意,坐在床边,跟张二爷随便聊了几句。张二爷这个人不善于言谈,表情永远都是那一个,我说上十句,他可能也就回答一两句,非常无趣,没多长时间,我就失去了聊天的兴致,想上床迷瞪一会儿。
忽然,院子里传来“哗哗。。。哗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