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母亲!!求求你……我知道错了……求求,求求你!”
异变突生,那初一的身体接受了强大的月光精华以及那股不纯粹的妖气之后,出现了强烈的反斥效果,燃西虽然已经是油尽灯枯,但是现在它位于这妖阵之中,吸收了月光之后,依旧能够排除一些妖气,这些妖气带有攻击姓,因为它本来就是一只蜘蛛妖,它的妖气就像是自己与生俱来的特姓一样,仿佛就像一股剧毒融入了初一的身体之中。
卵妖初一跪倒在了地上,双手捧着头,它现在的身形简直就像是雪村瞬间变成了洪金宝一样,四只肿的就像是莲藕,偌大的肚子挣破了衣服,鼓鼓涨涨的,就像是个气球一样,遍布了诡异血丝的皮肤之下一股黑色的妖气肉眼可见,那股妖气在它的身体之中四处乱窜,就是不肯妥协,它的脸就好像是那十七八岁长满了青春痘儿的小伙子一样,只不过,那些‘青春痘’实在是太大了,就好像是如来佛的发型似的,那些脓包肿块儿不断的破裂,发出了轻微的啪啪声,肿块爆开,一股股淡绿色的液体喷出,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张是非站在树后,望着这卵妖初一此时的境地,心中不由得感慨道,好像有这么一句俗语说的挺好:明搔不算搔,暗搔起大包,现在这初一可真是搔到家了,把自己都搔进去了,唉,这又能怪谁呢?
不过这样也挺好的,常言道,天作孽犹可恕,自行搔不可活啊,完全就是自找的嘛,这下好了,看它这德行也是秋后的蚂蚱没多长时间好蹦跶了,它挂了就皆大欢喜,再也没有卵妖找人类麻烦了,只是那燃西有些可怜,忙碌了一生的时光,到最后,却什么都没有得到。
忽然,张是非的脑子里面又出现了一个问题,就像是它平时脑子里面出现的那些胡思乱想一样,毫无预兆的冒了出来,虽然张是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总是会想一些有的没的,但这一切,确是他所无法阻止的,他心中忽然那想到,燃西如此,就像是人,人的一生也很漫长,也许也会去穷极一生追求某一件事物,人把这种追求的目标,叫做梦想,那么,梦想真的会实现么?会不会我们用尽了一生,却依旧无法将梦想攥在手中?
靠!我又在想什么呢?危机关头,张是非稍微愣了下神儿,便马上意识到了现在可不是想这些话题的时候,于是他敲了敲脑袋,整理了一下心神,继续观察。
现在这个形式之下,那初一哪里还有了方法的那股不可一世的狂气?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人和妖怪其实都是一样的,那就是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下一秒到底是地狱和天堂,前一秒初一还在天堂之中,仿佛整个人间都被它踩在脚下,可是后一秒它才发现,原来自己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傻子,它一直以为,只要窥探到了别人的思想,那就已经代表着胜利的天平已经倾向了自己,可是它哪里知道,思想这玩意儿远远要比它心中所想的复杂呢?逃避,正是燃西的逃避才造就了初一现在的悲剧,它此时如同万蚁蚀身一般,浑身上下每一根神经都在忍受着剧烈的痛苦,特别是那股黑色的妖气,就像是一把剪刀在它的体内乱搅,使他它马上就支撑不住。
此时的它,就好像从国王变成了哈巴狗,只见它跪在阵中,不断的向那燃西祈求:“母亲,求求你,救救我吧,我知道错了,真的……我好痛苦,杀了我也好啊,求求你!!”
燃西趴在地上,苦苦的笑着,然后对着那初一无力的说道:“已经晚了,我的孩子,如果我现在没有受伤的话,也许……但是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意义,阵法已经启动,我的愿望也破灭了,再过一会儿,阵法就会因为你的错误艹作而失控,到时候……跟我一起上路吧孩子,我对不起你们,也对不起那个人…………”
什么?!
燃西的话虽然很轻,但是却一字不落的被那张是非听在了耳朵里面,阵法失控,上路?这听上去怎么有些不对劲儿呢?靠!会不会这个狗屁阵法也跟崔先生他们搞的那个一样,如果失控的话,就真的会爆炸啊!!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再也无法淡定,到底会不会爆炸,如果爆炸的话,会产生多大的杀伤力?梁韵儿她们会不会被波及到?种种的疑虑让张是非再也无法淡定,只见他也顾不上什么了,双脚一用力就跳了出来,然后不由分说指着那燃西大喊道:“你说什么?说清楚一点!!这个阵法失控,会有什么样的危险?!”
燃西微微一愣,身处于阵中的它无法感应得到外界妖气,初一也是如此,所以,即使张是非现在浑身一直都冒着蓝光,它俩之前也没有发觉,初一此时疼的满地打滚儿,哪儿还有时间去在意这个,而燃西也是万念俱焚,它见到张是非忽然蹦了出来,也没太惊讶,只是十分虚弱的对他讲到:“我也不知道……我刚才启动阵法的时候想的是自己的心愿,也就是……能在我生命的最后一刻恢复青春……但是后来……现在这个阵法,已经快要崩溃,五百只妖卵的力量连同着月光的精华之气,可能会造成一些不可预料的后果,就像是这些树木一样……而且,这股压抑已久的气爆发的话,估计这个小岛一定也保不住了。”
靠!真的是这样!!
那阵法之中的妖气不停的外泄,张是非不由流下了一行冷汗,他舔了舔舌头,心中想到,这阵法还真的会爆啊,吗的,这可怎么办?要知道,自己现在如果变成孔雀的话,完全可以逃脱留住姓命,可是梁韵儿和付雪涵两人却不行啊,如果自己抛下她俩跑了的话,那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不行,一定要想一个别的办法才行!于是,张是非便对着那燃西喊道:“还有什么办法能够阻止么?就当我求求你帮我,就当你是再帮一个和你一样苦命的人,告诉我,好不好?”
燃西一听到‘苦命人’这仨字儿后,脸上又露出了一丝苦笑,只见它用尽了全力,将头转了过来,在月光的映照之下,阵法之外的张是非满脸的焦急,想想自己曾经也有过这般的模样,都是苦命人,想想自己这一生一直追赶着幸福,但是追赶幸福的途中,双手在不经意间已经沾满了血腥,杀身劫,万劫不复,多么可悲的命运啊,燃西闭上了眼睛,心里想着,反正自己已经绝望,没有了未来,不如在这一生之中的最后时刻,帮他一把,也算是自己的忏悔吧。
于是,它便挣扎着对那张是非说道:“你……我其实真的很恨你,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落得今天的这个结局,不过,我还是帮你吧,反正,一切都不重要了。”
怎么能不重要呢大婶儿!张是非都快急死了,眼见着那妖阵的外围,也就是五百枚妖卵结晶所发出的呜呜声越来越大,似乎这阵法马上就要失控了一般,于是他便来不及再说什么场面话儿了,只是对着燃西焦急的喊道:“是,是我对不起你,我死没关系,但是求求你,只要让那两个女人没事就好!求求你帮帮我吧!!”
“那两个女人没事……就好?”燃西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那好吧,我就告诉你如何破坏这个阵法……希望你刚才说的并不是谎话。”
说罢,那燃西便断断续续的将如何破坏这月煞十二天干之阵的方法告诉了张是非,原来,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完美一说,这就像是一个公式一样,天道如此,命运如此,人生如此,当然了,阵法也是如此。
不管什么,都是有弱点的,燃西说,这月煞之阵虽然能够引下最纯粹的月光精华,但它同样不是完美的,它的关键所在,就是那卵妖结晶,如果想要破坏这个阵法的话,就要先破坏掉卵妖结晶,但是现在阵法已经成型,普通之法根本无法将其撼动。
张是非如果想要破解阵法的话,是有两个办法的,第一个,是有用尽自己所有的气力以一点作为攻击,将那五百个妖卵结晶打到天上去,这样的话,即使是阵法爆炸,也不能伤及无辜,最多只能造成一个异常的天象而已,但是,这有些不可能,即使张是非现在的妖气不弱,但是要撼动这五百妖卵之力,还是有些渺茫,所以,如果这个办法行不通的话,那就是第二个了,其实第二个方法很是简单,只要用自己的肉身撞向冲入这阵中,自古以来,人血既是一种灵脉,修道之人以血为引,以血通灵,就能够完成许多奇妙的事情,而这人血,也是破解妖阵的一种方法,但是这种方法带来的,却只有死亡,因为凡人肉身之躯进入这妖阵之中,无疑会被这强大的妖气撕扯的支离破碎,可以说,如果想要真的破解这个阵法,只有牺牲自己的生命。
牺牲自己的生命……张是非愣在了那里,也就是说,我会死么?死亡这一词汇,对他来说并不陌生,似乎从踏入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世界开始,他的脑袋就一直被别在了裤腰带上,和卵妖干架,哪一次不是死里逃生?所以久而久之,张是非对这一词语似乎已经产生了抗体,觉得死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自己不也还是活下来了么?
但是,这一次,却不同了,这一次,是要送死。
没有任何的机会,没有任何的余地,只要冲入阵中,就支离破碎,然后……告别这个世界。
忽然就面对了死亡,张是非和寻常人一样,一时间都无法接受,但是他却要必须接受,虽然他对这个世界有万般的不舍,虽然,自己死了以后,就再也无法见到家人,见到朋友,再也见不到梁韵儿,但是,这也正是他义无反顾的理由,要是自己不这么做的话,那梁韵儿和付雪涵俩人就会因此而香消玉殒,对于这种取舍,张是非之前已经面临了很多,从在瀛洲开始,一直到最后,他已经不在是那个面对着死亡就会动摇而不负责任的男人,想到了这里,张是非竟然异常的镇定,只见他握紧了拳头,然后对着燃西说道:“明白了,我会先拼尽全力,如果不行的话,我就会用生命去终结这一切。”
“你……”当听到张是非的话后,燃西竟然有些惊讶的问他:“你当真不怕死么?”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燃西说道:“其实说起来,早在那画中的时候,我就该陪着我的爱人一起死了,但是我却苟活了下来,感受到了什么是痛苦,什么是孤独,什么是一望无际的绝望,但是,我很庆幸,每个人都会有死的那一天,而我能选择我死亡的方式,为了最爱的人,纵死何方?!!”
最后一句话,他是喊出来了,只见他喊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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