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甚你名谁。
只想得到更多,得到对方更多。
直至……
精疲力尽。
一场激荡的情事方才渐入尾声,和着水流声泻出了一声隐忍着的低吟,撩动着两人内心深处最深的那根弦。
宇文长乐趴在摄政王的肩头,当真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连骨头都像是软的。
司马连晋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轻轻地拂着她身后的长发,又长又直,芝麻一样黑,不粗不细,不硬不软,恰到好处。
同她这个人一样,恰到好处。
“阿晋。”
宇文长乐忽然开口唤了他一句。
“嗯?”
“我们成亲吧。”
在这之前,宇文长乐从没有过这样的想法,不说是在古代,就算是在穿越之前,她也没想过要跟谁结婚……她总觉得那是一种束缚,一种捆绑,会让她失去很多。
可是现在,她突然就想要那种捆绑和束缚了。
她想要把眼前的这个男人捆绑在身边,束缚在身边,让他的眼里只有她一个人,让他只对她一个人笑,只跟她一个人亲吻,拥抱……
不知道为什么,以往对着任何男人,宇文长乐皆是信心十足,胜券在握,唯独摄政王给她一种疏离感。
忽远忽近的,抓也抓不住。
就像现在,即便他们做了男女之间最亲密的事,可是宇文长乐还是没有安全感,仿佛摄政王随时都会抽身离去。
这种感觉在一遍又一遍地提醒她。
摄政王并不属于她。
可是,有一种毒药,罂粟花般美好,看着便让人生出垂涎之意,觊觎之心,迫切地想要得到,而一旦碰触,便会上瘾,从此再也无法戒除,除非他死,除非她亡。
所以,就像天底下所有的男男女女一样,宇文长乐只能用“成亲”这两个字来占有摄政王,仿佛只要成了亲,他的脸上就会烙上印子,从此这辈子只属于她一般。
说起来,也是有些幼稚。
却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谁活个大半辈子,不干上一两件幼稚的事儿呢?
便捧着摄政王的脸,认认真真地看着他,认认真真地问,然后……认认真真地等着他的回答。
司马连晋没有让她等太久。
他的回答很简单。
只有一个字。
“好。”
她之所思,亦是他之所想。
尽管他不想那么快就答应下来,可是她主动提出来的……他如何拒绝得了?
这个时候,他只想要跟她在一起,便是以后会万劫不复,也随它去了……什么欲擒故纵,不过是薄情之人的把戏,真正动了心的,哪里能“故纵”得起来!
只得摄政王的一个字,宇文长乐就心花怒放了,觉得就算这时候马上死掉,也没有任何遗憾的!
自然是不会死的,她还要三百六十度毫无侧漏地将摄政王疼爱一遍呢!
宇文长乐自是风风火火,说风就是雨的性子。
说成亲,就成亲。
像是要昭告天下似的,一夜之间就把消息传遍了大江南北,大有一种散播谣言的架势……
所以,理所当然的,是没有人相信的。
都以为侯府的七小姐大概是想摄政王想疯了,才会产生这样的幻觉。
有人可怜,有人嘲笑,有人嗤之以鼻。
只有一个西月靳宸偷偷地跑来问她,做贼似的,道。
“是真的吗?摄政王叔真的答应跟你成亲了?可是……他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啊?!”
“再等等。”
宇文长乐握了握拳头,满心期待。
“还要等多久?”
好奇心使然之下,西月靳宸比她还要着急。
“快了,要不了多久……”
要不了多久,就要大干一场!
到了那一天,整个皇城都会染上大红的色彩,只是不知道是吉兆,还是凶兆……又或者是谁的吉兆,又是谁的凶兆?
宇文长乐不在乎那些,她只在乎摄政王一个人。
在侯府七小姐所谓的“谣言”愈演愈烈,被人当做茶前饭后的谈资笑话之时,突然一个惊天噩耗,宛如晴天霹雳般砸了下来,砸得众人目瞪口呆,心情急转直下,如坠万丈深渊!
不曾想,这谣言传着传着,竟然能变成真的!
陛下不知道哪根筋抽了,冷不丁地下了一道圣旨,赐婚摄政王,将宇文长乐指给他!
简直再也没有比这更让人悲伤的事情了。
那一日,圣旨下。
全城失恋。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不管是有夫之妇,还是有妇之夫,一个个都伤心地吃不下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