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氏被一群乡里乡亲围观着指指点点,又听冬宝在那里高声哭叫,添油加醋的嚷嚷,恨不得让老宋家那点事嚷嚷的全天下人都知道,早就气的脸红脖子粗了,死丫头片子瞎嚷嚷啥,好像她打李氏多狠似的,不就扇了这恶妇一嘴巴子么!
此刻秋霞婶子气晕了头,直来直去的质问,叫她更觉得没脸了,当下也不给秋霞婶子面子了,耍起了横,指着秋霞婶子叫道:“咋?我管教媳妇教训孙女,碍你老林家啥事了?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林福?”黄氏看向了一旁沉着脸的林福,高声叫道:“你一个大老爷们,咋管教媳妇的?由着她出来给你们老林家丢人现眼啊?赶紧领你媳妇回家去!”
林家是宋家几十年的邻居,黄氏对林福还是比较客气的,至少没恶语伤人。在黄氏看来,秋霞婶子这样的媳妇真真是该打一顿休回娘家去的,多管闲事不说,男人没发话她都敢开口,老宋家的媳妇就不敢这样!
林福皱着眉头,站到秋霞婶子前头,对黄氏说道:“大婶子,咱们两家是多少年的邻居了,远亲都不如近邻,您说这话可叫人寒心啊!村里头多的是教训不听话犯了错的媳妇的,可人家都是关起门来说教,您这当院里就打人嘴巴,算啥啊?大伙都在,您给大伙说说,冬宝和秀才娘子犯啥错了。要是真犯了错,大伙饶不了她们,帮着您老人家教训她们!”
像大多数乡间朴实的汉子一样,林福说话声音不大,却十分沉稳有力,一个字一个字的叫人听的清清楚楚。
要是林福跟秋霞婶子一样直脾气的质问她,以黄氏暴躁不愿意吃亏的个性肯定嗷嗷叫着骂回去,然而林福这么问了,反而把黄氏给问住了,好一会儿支吾不出来一句话。看热闹的人开始不耐烦了,叽叽咕咕的议论着。
“肯定是老婆子心里有火,逮着媳妇孙女撒气哩!”
“秀才娘子平时干活多麻利,冬宝那么小,割猪草扫猪圈啥活不干啊,鸡蛋里挑骨头!”
听着这些议论声,黄氏恼了,急中生智,涨红着脸跳着脚指着被林实和秋霞婶子扶到一旁的李氏和冬宝,叫道:“她们不孝!”
“不孝顺?咋个不孝顺法?”林福笑道,拍了拍自己袖子裤脚上的灰土,状似和黄氏闲话家常一般,“大婶子,您说她们不孝顺,哪不孝顺了?得给个说法啊,您说是不是?”
门口的围观的十来个人又开始议论了,并且人数有越来越多的趋势,栓子娘挤进了人群,探头探脑的张望了一番,又赶紧走了。
黄氏这次被问住了,她当然有十足的理由说她们不孝顺,可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啊,说出来老宋家的脸面往哪里搁?然而她又不是肯吃亏的性子,瞪着林福狠狠的说道:“我说她们不孝就是不孝,咋?她们孝不孝顺我说了不算?”
门口看热闹的葛老太装模作样的拍手哎呦了一声,“咱村里有人排场真大,赶上那宫里头的太皇太后了,她说啥就是啥!咋不说天上掉金子,叫咱乡里乡亲的捡点金子发发财啊?”
“滚你娘的操蛋娘们!谁叫你来我家的?再敢放屁老娘撕烂了你的嘴!”黄氏看葛老太,那是新仇旧恨一起上。
葛老太怒了,这混蛋老娘们还当自己怕她不成,当下就要从人群里挤出来找黄氏掐架,然而却被一旁的葛老头拉住了,瞪着眼骂道:“你个死婆娘又想跟人格架了?赶紧滚回家做饭去!”
男人发话了,葛老头再会骂人也只得悻悻然跟着葛老头往家走。
这会上,村长也接到了村民的报信,放下碗就跑过来了,塔沟集就这么大,最大的事也不过是按理说婆婆打媳妇是家务事,可闹的这么凶,李氏又是秀才娘子,冲着死去的宋秀才的面子上,他也得过来瞧瞧。
“冬宝她奶,有话好好说,咱塔沟集可不兴打人的!”村长说道。
村长是个四十上下的壮实汉子,身材高大,面容黝黑,一身干净的灰布衣裳,黑色的布鞋,背着手一脸的无奈,这宋家老婆子越来越无法无天了,秀才娘子也是个苦命人,哎,就是秀才还在,他娘要打他媳妇,他肯定按着他媳妇让他老娘打。
“奶,我跟我娘做错了啥啊?您说说吧,我以后顿顿只吃稀饭不吃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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