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有什么对不住的?”林实摇头笑道,“夫妻之间,哪还能计较这许多。”
“我娘那人你不是不知道,不怕别人对不住她,就怕对不住别人,麻烦了别人。”冬宝也笑了,“时间长了,心里想开了就好了。”
两人正说着话,不远处两骑人马慢慢的走了过来。
冬宝很少在乡下看到有人骑高头大马,别说骑马,骑骡子的都极少见,因此老远就注意到了这两个人。等这两个人走近了,才看到领头的男子戴着宽大的草帽,穿着白色薄绸直缀,二十出头的模样,看上去斯斯文文,后面跟着的那个十六七岁,穿着青色细棉布的短襦,像是跟随的小厮。
两人经过这里时,先后下了马,领头的公子朝两人走近了两步,腰上挂着一块红线绳拴着的玉,行走间在白绸布中若隐若现,白绸公子的眼光在冬宝身上上下快速的打了个转后随即看向了林实。
“这位小兄弟!”白绸公子客气的笑道,手里还拿着一柄折扇,朝林实拱了拱手,“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林实客气的还了个礼,往冬宝这边挪了挪,把冬宝挡到了身后,说道:“这里是塔沟集村,往南走就是小王庄。”
白绸公子目光越过林实的肩头只能看到冬宝乌黑的发髻,有些遗憾的笑了笑,指着冬宝问道:“这位是小兄弟的妹妹吧?”
白绸公子这么做算是非常失礼的行为,林实脸色沉了下来,“不劳阁下费心,阁下还是快走吧!”
他今日如同别的农家少年一样,蓝粗布短襦,黑裤子,头上戴着破了边的草帽,要是不说,谁也不知道他是个秀才。
“哎哟,误会误会!”白绸公子呵呵笑了笑,“是我失礼了,刚见令妹长的实在漂亮,一时失礼,小兄弟勿怪,勿怪!”
一旁的小厮冲林实哼了一声,不满的冲白绸公子叫道:“公子,咱们什么身份他什么身份,您跟个泥腿子道什么歉?他也配!?”
“闭嘴!”公子横眉喝了小厮一句,转头对林实笑道:“下人不懂事,小兄弟勿怪。我是青州人,姓王,来这边是想问问这一带有没有人想要卖地的。我祖父年纪大了,想回老家安州过日子,提前在安州置一些田产用作养老。”
林实目光垂了垂,摇头道:“这边没听说过有谁要卖地。”
“哦,这样啊!”王公子神色很是失望,还想再说什么,不远处赶着大灰压地的林福走了过来。
“出什么事了?”林福问林实,同时打量了下对面的一主一仆。
林实说道:“没什么事,这位公子想在这附近买地,不过咱们这儿没有人要卖地的。”
说话间,割麦子的林老头和秋霞婶子也过来歇脚了,一主一仆也重新跨上马背往前走了。
“那谁啊?”秋霞婶子喝了口水问道。
林实摇摇头,“不认得,他说他是青州来的,想在咱们这附近买地。”
“青州来的?那可远着哩!”全子好奇的问道,“咋会想在咱们这里买地啊?”作坊不少青州来的客户,每次赶车来回都要一天工夫。
林实只是摇摇头,没吭声,还是冬宝干脆利落的说出了林实的心里话,“看着就不像是好人,一双眼睛贼眉鼠眼的!谁知道他说的是不是实话啊!”还有那个小厮,就是个狗眼看人低的主儿,青州来的还敢在他们地界上摆谱,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
啊呸呸,她和林实才不是地头蛇!
等林福他们都走了,林实忍着笑意,转头问冬宝道:“你就不觉得那个姓王的公子长的挺好看的?”好像女孩子都喜欢王公子这样的男子吧,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有钱公子哥儿,还骑着白马白衣飘飘,长相也不差,再摇一把纸扇,那简直绝了……
“没你长的好!”冬宝坏笑着冲林实眨了眨眼。
本来林实是想揶揄下冬宝的,可没想到被冬宝一句话给堵了回来,自己反而闹了个甜蜜的大红脸。
等到夏忙结束的时候,梁子也托人打听出来田地的事了,只有离沅水不算近的姚各庄有人一次性卖二十亩地,土地还算不错,其他的都是小打小闹,卖三五亩的,零零散散管起来也耗费力气,不值当买。“那就先买了吧,过户后还得劳烦梁子哥帮忙租出去。”冬宝尽管有些失望却没办法,这年头土地是农民的命根子,不少人宁愿卖儿卖女都不愿意卖地的,除非是大灾荒年,极少碰到有大宗的土地出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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