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抱头痛哭一场。
宋二婶在灶房里做饭,听到老两口跟死了亲儿子似的嚎啕,忍不住撇嘴,“又不是真死了,嚎个什么丧啊!”便懒洋洋的在外头嚷嚷:“哭天丧地的,晦气!还要不要吃饭了?”
两人这才渐渐止住了哭,宋老头擦干了眼泪,指着巧仙的那堆首饰,跟黄氏小声嘀咕:“从这里头拿出来五两银子,等下半年给大毛说门亲事,再余出给三儿娶媳妇的钱,剩下的就给三儿打点吧。”
大儿子没了,小儿子入狱,剩下一个二儿子又混又赖,他们老两口虽然最不喜欢宋榆,可眼下也只能依靠着宋榆的,要是在宋柏入狱期间惹恼了宋榆,那混账玩意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来,极有可能抢了他们老两口的钱后把他们老两口踢出家门。
虽然明知道替宋柏求情无济于事,宋老头还是抱着一线希望去了镇上,想找找冬宝,让她别这么绝情绝义。
然而宋老头先到了宝记铺子,干坐了半天没人搭理,又去了镇所,严大人叫了衙役直接把他轰走了,他还没那个胆子找到严大人家门上,想了半天就把主意打到了林实的头上,去闻风书院找林实,不过门房不让他进门。
为了宋柏,宋老头什么样的脸都可以丢,什么样的苦都可以吃,他就坐在书院门口等林实出来,功夫不负有心人,到中午下学的时候,林实和张谦结伴出来了。
“大实啊……”宋老头赶忙起身,堆着满脸讨好的笑容,叫住了林实。
林实强忍着厌恶,礼貌的问道:“宋爷爷,什么事啊?”
“哎,就是,就是你三叔的事儿!”宋老头笑的很勉强,小心翼翼的看着林实的脸色,“你看,这多大个事儿啊……哪至于就下大狱了?不管你三叔做错了啥,他也知道悔改了……”
宋老头话没说完,林实就转身对张谦说道:“我才想起来,宋柏曾经伙同镇上的地痞流氓抢劫寡嫂和侄女,咱们忘了把这条罪状上报给县太爷,如今还得劳烦你同我一起写个证明书,把他的三年改判成十年!”
“别!别!”宋老头吓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慌忙的摆着手,“都过去多少年的事了,别提了!大实啊,三年就三年吧,你可别去县里啊!”
林实见宋老头吓的不轻,到底是冬宝的亲爷爷,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轻轻点点头,宋老头长出了口气,垂头丧气的回家了,彻底绝了为宋柏求情的念头,准备把巧仙的首饰变卖了,好好替宋柏打点,免得宝贝儿子在大狱里受欺负。
只可惜的是,这个宋柏是严大人使了银子,点名要狱卒们“关照”的,那些狱卒们当然会卖严大人的面子,至于宋老头前后送进去的银子,狱卒们这边笑呵呵的收下,那边继续“爱心关照”着宋柏。
冬宝这些日子一直没出门,在家养伤,林实和张秀玉他们每天都去看望她,日子过的也不难熬,因为是年纪小,恢复的快,还不到六月,她脸上和手腕上的伤就已经看不出来了,打扮好了,还是一个漂亮水灵的小姑娘。六月初六的这天,是巧仙和铜鼓从县城押解到安州的日子,从安州和大批囚犯一起流放到凉州。这天宋老头和黄氏搭车去县城里给宋柏“打点”,正好碰上了巧仙和铜鼓带着枷锁灰头土脸的从大牢里出来,被衙役们像赶牲口一样赶到囚车上。“你这个烂了下x的娼,妇,你害死我儿子了!我砍死你!”黄氏一看到巧仙,就跟疯了一样,从人群里跑出来,就要厮打,被衙役们推搡到路边去了。
“哪来的疯婆子!”衙役们冲她喝道,“再敢胡来,就锁了你同她做伴,一路到凉州去!”
宋老头吓的赶紧把黄氏给扶走了。
巧仙受了场虚惊,心里也暗恨不已,后悔自己太心急,真不该那天向冬宝出手,暗道等她到了凉州那荒僻野蛮的地方,以她的模样和手段,还怕混不出个头来?只不过她和铜鼓到安州后第一天夜里,就在睡梦中被吵醒了,醒来后,她发现手里握着一把沾满了血的匕首,一旁的地上,铜鼓正捂着鲜血淋漓的裆,在地上翻滚着杀猪般的嚎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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