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庄周晓梦,亦幻亦真。外面下起了大雪,鹅毛般的雪花开始下来,天色阴沉,晦暗难辨,这个时候应该点灯了,可那间屋并没有点起灯,他冻的浑身发抖,嘴唇发紫,他伸出手来,不顾外头的严寒,去敲结了冰的门,哀声求屋里的人。
“师兄,你让我进去好不好?”
太冷了,冷的他缩成一团,靠在门上试图取暖,他坚持着敲门,一下又一下,把他的泪水都敲出来了,“师兄,师兄……”
“师兄。”他闭眼喊道,身边很暖,有人在陪着他,陪他度过梦中的寒冬,带他走过痛苦的回忆,他踏在大地上,冰雪渐渐消融,脚下生出无数新生,他不知所措,四处瞭望,却见有人离他而去。
“等一下!”谢清澜猛地睁开眼,伸手抓住了离他而去的衣袍。
“……”
“……道长还有什么事吗?”两两对视,楚若最先败下阵来,移开视线。
“你在这做什么?”谢清澜张口便质问楚若。
发未梳,衣衫不整,谢清澜的目光往下扫去,却发现对方的袖子攥在自己手里。
谢清澜一下子缩回手来,什么话也不说。低头见到自己凌乱的衣襟,谢清澜更是哑口无言。
莫非,昨晚……
“头还难受吗?”楚若掸了掸发皱的袖子,拾起边上的玉簪问谢清澜。
“还好。”谢清澜没去看楚若。
楚若一听,对方还是中气不足的样子,“我请师华再来看看。”说罢,竟就这副模样出去了。
叶满白再见到谢清澜时,昨日请的万花大夫也在,她正为谢清澜施针。楚若站在边上,神色恹恹,打不起精神。
“楚兄,清澜怎么样了?”只一眼,叶满白就看出楚若一夜未眠,这衣服虽打理过了,可还是显出一股过夜的味道。
“师华说已经没有大碍,施过这针后便可以启程了。”楚若说着,收拾了药箱,跟她一起出去。
“他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叶满白瞧着有说有笑的两人百思不得其解,他记得,楚兄和尚师华是昨天才认识的,这会都喊上昵称了。
谢清澜闷声穿好衣服,束好玉冠,拿上佩剑,一声不吭的出去了。
“这小子……”被抛下的叶满白摸了摸下巴,决定去找李君悦,他经历的事情多,准能看出点猫腻。
而先离开的楚若也在问谢清澜的事。
“他昨夜一直喊着师兄,恕我妄测,谢道长的师兄是去了前线?”
尚师华斜眼看了楚若一眼,不紧不慢将手里的药囊装好后才道,“死了。”
“是我失礼了。”楚若面上露几分同情,认认真真帮尚师华碾好药材,不再多问了。
“沈师兄中了尸毒,他不知从哪得来一枚生死蛊,求裴元大师兄帮忙种下。”尚师华慢吞吞道,“一命抵一命罢了。”
楚若手下动作一停,眼中流过一丝了悟,没有多说。
“沈师兄醒来后性情大变,叛出师门,逃入恶人谷。谢清澜听后,一路追杀沈师兄,来到昆仑。”尚师华将几个药囊一并放入抽屉,又转身取了些枸杞,依次分好,“第一次交手,就被沈师兄打了半残,扔到大营门口,数九寒天,差点没被冻死。好不容易把伤养好了,刚从我这出去,隔天又送回来。他也不想想,自己有几斤几两,敢跟沈师兄叫板。”
尚师华从案上抽出张宣纸,拍到楚若跟前,“你想知道的我已经说完了,这是我要的东西,帮我带回来。”
一方纸上,蝇头小楷写满了一面,楚若大致扫了一眼,都是些常见的药材,偶有几味偏生的药名。他将手下的药材细细碾好,收起那张纸来,向尚师华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里飞沙不知何时出现在楚若身边,李君悦紧跟其后,不肯离去。
“如果说不换,这一路怕是都要和我谈心。”楚若拍了拍里飞沙,好笑道,“绿螭骢在哪里?”
李君悦听到大喜,抱着马头狠狠亲了一口,得到一枚蹄印后,指了个方向,“从这走,右拐三十步,便是马厩。”
顺着李君悦的指引,楚若找到了马厩,这会这里并不是只有楚若一个,谢清澜正在那里喂马。
见有人来了,他不曾回头,只给素月喂好马草,替它理了马鞍。
楚若走过来,牵了边上的绿螭骢,打声招呼,“道长,先走了。”
谢清澜动作不停,抓了一把马草递到素月嘴边,等着素月吃完。素月喷了口热气,扬起马头,长鸣一声,怒视谢清澜,主人今天怎么回事,它早就吃饱了,还来喂。
“抱歉。”回过神的谢清澜连忙安抚素月,他忍不住转过头去,茫茫大雪中,楚若早已消失在其中。
他们是在长乐坊集合的,叶满白善于言谈,正与村长谈论物资交换一事,谢清澜坐在马背上沉思,楚若下了马,一边听叶满白谈话,一边安抚有些烦躁的绿螭骢。
不多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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