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肥原贤二的是地道中国话,这其实也是一种示威。
徐锐呵呵一笑,也用日语道:“山烹茶以待远客,土肥原桑好雅兴。”
听徐锐的一口流利的京都腔,土肥原贤二的牛眼再次微微的眯了一下,笑:“徐桑才是真名士自风流,任何时候身边都不能缺了美人的相伴。”
徐锐哈哈一笑,施施然走进凉亭坐到了土肥原贤二对面。
土肥原贤二微微肃手,刚想“抖索”,桃红却早已经跟着跪坐在徐锐的下首,拿起木几上的紫砂壶替徐锐斟了一杯茶。
徐锐端起茶盏浅浅的啜了一口,赞叹:“西湖狮峰龙井,好茶!”
土肥原贤二闻言眼前猛然一亮,道:“没想到徐桑也精通茶道。”
“谈不上精通。”徐锐呵呵一笑,又,“就跟打仗一样,略懂,略懂而已。”
“略懂而已么?”土肥原贤目光一凝,又,“如果连徐桑都只是略懂战阵之道,那么我想,这世界上恐怕就没人敢自称精通了。”
“土肥原桑过奖了。”徐锐笑道,“惭愧惭愧。”
桃红跪坐在下首,牛肠俊站在土肥原身后,看着徐锐还有土肥原贤二据案对坐,一边喝茶,一边谈笑风生,两人不由得都萌生出一种强烈的错觉,仿佛这两人并非是生死相杀的敌人,分明就是一对阔别经年的挚友。
不过,这终究只是假象而已,事实并非如此。
茶过三道,土肥原贤二忽然道:“徐桑就不怕这是个陷阱?”
徐锐呵呵一笑,针锋相对的道:“土肥原桑,你对自己所做的安排,似乎很有一些有恃无恐呢?只不过,未必能够如愿哦。”
土肥原贤二的牛眼再次眯起,:“到有恃无恐,徐桑似乎才是真的有恃无恐。”
“那可不!”徐锐大大咧咧的道,“正所谓,没有三分三岂敢上梁山?我要是没儿底气,又岂敢来赴你土肥原的约?”
土肥原贤二的表情冷下来,:“我素来就不是个信邪的人。”
徐锐两眼微眯,冷冷的打量着土肥原,:“我素来专治各种不信邪!”
土肥原贤二的表情越发的阴冷,不再话,而只是定定的打量着徐锐,徐锐更没有躲避的意思,也是冷冷的回瞪过去,两人的目光在虚空中反复交锋,似有无形的电光正在虚空中不停的闪现、幻灭,再闪现再幻灭。
凉亭里的气氛顷刻间阴冷下来,桃红和牛肠俊也跟着变得紧张起来,桃红艺高人胆大,还能沉得住气,牛肠俊却有些沉不住气了,右手本能的摸向腰间枪套,将枪套的翻盖扣子启开,做好随时拔枪射击的准备。
徐锐和土肥原贤二始终不话,凉亭里的气氛越发紧张!
一场决定双方命运的生死之斗,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不过双方最终还是没能打起来,足足对视了有十几秒钟,土肥原贤二脸上的表情忽然缓和下来,就如春风化冻般消解无形,微笑着:“徐桑还真是艺高人胆大,我这先声夺人的雕虫技却是贻笑大方了,呵呵呵。”
看到土肥原贤二竟能收放自如,徐锐心头也是微微一凛。
这土肥原贤二还真是名不虚传,这却是更加不能放过了。
土肥原贤二亲自替徐锐斟了茶,然后道:“徐桑,茶过五巡,寡淡无味,你我是不是也应该进入正题了?”
徐锐淡然道:“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那好,那我就开门见山了。”土肥原贤二头,接着道,“鉴于华中派谴军于昨夜的不当行为,我首先谨代表帝国,代表天皇陛下向您表示诚挚谦意,昨夜的行动确属华中派谴军之孤立行为,与帝国、与天皇陛下无关。”
徐锐冷笑道:“一句口头道歉,就想揭过昨晚的事,想得未免太简单了吧?”
“当然不会只是口头道歉而已。”土肥原贤二道,“除了道歉,帝国还会在私人层面对徐桑有一定表示,徐桑如果有什么额外要求,也尽管提。”
“私人层面有所表示?”徐锐装傻问道,“什么意思?”
土肥原贤二干脆的:“在帝国银行账户上五百万日元的存款,或者花旗银行账户上一百万美元的存款,徐桑可以任选一样。”
徐锐闻言目光猛一凝,好大手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