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一直只吃浆果,而不肯捕食任何小动物,平日里连肉也是碰都不碰地。墨痴轻抚着小雪地皮毛,幽幽叹气,忽然又想起师父,小雪和他一样地善心,都不吃肉。
正乱糟糟想着,门口忽然有人进来,却是时飞,手上奉着一只盒子。
“王妃,这是王爷走前交代下的,如今完璧归赵。”
墨痴愣愣,上前将那锦盒打开,却见夺目光彩耀入眼帘……
而那熠熠闪耀地光,不是来自别物,正是她的索心铃。
那日狩猎,她将半条索心铃交与他,后来再没见他,便忘了这事。没想到他竟特意让人还来,更没想到这玉珠罗叠,索带盈结……果是完好无损。
“等等!”
瞥见时飞正离开,墨痴脱口叫住他。
“王妃还有何吩咐?”时飞循眉过来,她却不知该说什么。
发现大家地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墨痴愣愣地想了几秒,问道,“你们是怎么串上去的?”
这索心铃,她因视若珍宝,师父交与她后,她便细细摸索,每颗珠子什么样,排在什么位置,她都记得清楚。这些人既是奉了孤城聿桀之命,能找到珠子不算奇怪,可他们以前并未细看过索心铃,却竟能将这些散乱地珠子一颗不错地罗列好,不是太奇怪了吗?
时飞愣了愣,面上微讪,“属下无能,这珠子是前几日属下搜齐了,让人快马送去交给王爷的,回来后锦盒里便是整串珠子了,所以王妃地问题属下不知。”
烟绿水粉地索心铃,拈在手里来回地摩挲着,那凉滑地触感,坚硬地玉石珠子,咯得手心有些疼。
时飞地话幽幽在耳,这索心铃难不成是孤城聿桀亲自串好的?可他怎么会知道这珠子地排序呢?丢掉索心铃时,她记得他好像只瞥了这东西一眼……
那个男人地容貌在眼前轻轻晃过,墨痴秀眉微蹙,闭了眼,又睁开。
视线在屋内转了几个转,最后投向窗子外。
已是子夜,天沉沉不见月光,外面一片漆黑。
只是今日,这街上却没有人,拐角处的打铁铺前铛铛声不断。
一名紫衣少年,额系一条与服饰同色的带,一头黑发只用一条绷带草草束着,已有些歪,他却不管,只静盯着打铁师父手中烧得火红地宝剑……
“老师傅,请问哪里有开门的酒楼?”
估计这剑铸造成功还要一会儿,他得先去填饱肚子才行。一路赶来,只吃了些干粮,肚子这会儿饿得很。不然人还没到月河,这身子就扛不住了。
打铁的师傅是个上了年纪的老汉,只凝目继续着手下地活,头也未抬,“这陇安城如今兵荒马乱,大伙儿连命都要保不住了,哪个酒楼还有心思开门迎客!”
“正在打仗的是月河,干这陇安什么事?”
“公子是刚到陇安吧?难怪不知道。”那老汉看她一眼,幽声叹息,“月河边关昨夜已被戊奴大军攻破。这陇安,必是他下一个目标。”
攻破?紫衣少年心里咯噔一跳,难道她来晚了么?
“那几位王爷呢?皇上钦点征战的王爷,他们怎么样了?”
“他们啊,谁知道去了哪里。”老汉摇头,又往那剑上喷了一口烈酒,“只听说有一位受了重伤,生死不知,其他两位啊,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
少年失声低喃,神色蓦地黯然。
此少年正是女扮男装的墨痴,从王府出来一路赶来这里,马不停蹄,只用了三日。却还是晚了吗?
“公子,你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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