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心惊胆颤。潮湿的水汽扑面而来,阴冷的风在耳畔尖锐地咆哮,这种感觉就跟高空走钢丝一样,非常惊险,一旦发生意外,那将是万劫不复。
安全到达瞭望台之后,我们一直紧绷的心弦才算是稍稍松弛了下来。
瞭望台外面以前应该是有窗户的,现在那玻璃窗已经碎了,我们轻易地翻了进去,钻入了拦河大坝内部。
大坝内部非常空旷,就像没有竣工的建筑物一样,好些地方还有钢筋裸露在外面,看上去非常的陈旧破败。眼前的场景很难让人想到,我们现在是在百米多深的地下。
经过这一番艰险跋涉,我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休息了。等到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顿觉困意来袭,四肢百骸就跟散了架一样,酸软不堪。
我们用固体燃料生起了两堆篝火,把打湿的衣服挂在边上烘干,这才有时间检查伤口。
厉亦风小腿挂了彩,卷起裤脚的时候,我们才发现厉亦风的右小腿已经红肿了起来。两颗獠牙般锋利的鱼齿插在他的肉里,深入半寸有余,非常骇人。
“妈的!”厉亦风咬紧牙关,用力将那两颗锋利的鱼齿拔了出来,两股鲜血飙起老高。等到放干净皮下淤血,再敷上苏堇夏特制的高效金疮药,伤口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处理完伤口之后,我们补充了一点水分和食物。
虽然我们非常困乏,但天魅团的人就在前面,我们没有办法停下来休息。
衣服已经烘干了,我们熄灭了篝火,收拾好背包,准备重新上路。
这个时候,苏堇夏走过来,冷冰冰地说:“我发现了一件更为奇怪的事情,你们跟我过来看看!”
我们跟着苏堇夏来到一根粗壮的钢筋梁柱下面,举起狼眼向上望去,只见在钢筋梁柱上面捆绑着一个黄色炸药包,就像树干上的马蜂窝。
奇怪?!
这里怎么会捆绑着炸药包呢?
我们带着疑惑的目光顺着炸药包上面的引线一路看过去,很快就有了一个更为惊人的发现。这些粗壮的钢筋梁柱显然是大坝内部的承重柱,粗略一数,估计都有上百根,每根梁柱上面都捆绑着一个黄色炸药包,总共就有一百多个炸药包。这一百多个炸药包的引线相互串联,一旦点燃,势必会同时引爆,如此巨大的威力,足以摧毁整座大坝,而且从炸药包安放的位置来看,目的性也很明确,就是要炸毁拦河大坝。
可是,是谁安放的这些炸药包,想要炸毁拦河大坝呢?
难道是日本鬼子?
可是小鬼子耗费那么多精力和时间来修建这座大坝,为什么他们又要选择炸毁大坝呢?
如果他们真的想要炸毁大坝,这样做的唯一可能性,就是想要掩埋这里所有的秘密!
小鬼子到底想要掩埋什么秘密?
为什么最后他们又没有引爆炸药呢?
这让我们百思不得其解!
我发现我们就像掉入了一团巨大的迷雾当中,仿佛掌握了很多线索,又仿佛什么线索也没有掌握。以为有了新的发现,结果又坠入了更大的谜团。
大家各自猜测推断了一下,还是没有什么结果,于是只得暂时把这件事情放在脑后。
我们顺着大坝内部的主干道,自东向西行走,走到大坝边缘,应该就有道路通往大坝顶上。这座大坝不算太长,估摸有百来米。我们是从中间的那个闸门爬上来的,也就是说,往前走六七十米,大坝也就到头了。
走了没有多远,我的脚下发出哐地一声,像是踩到了一块铁板。
我低头看了看,发现脚下果然是一块铁板,铁板长约两米,呈方形,就像一张黑色的大嘴巴。铁板上面还有一个拉环,不过拉环已经被人为的焊死了。
本来这块铁板我也没有放在心上,可是旁边小果果的一句话却提醒了我:“奇怪!站在这块铁板上面怎么觉着有些冷呢?”
听小果果这么一说,我也觉着有些蹊跷,于是留了个心眼,蹲下身来仔细看了看。
我的手指刚刚触碰到拉环,一股冰冷的寒意一下子就传进了我的肌肤,怎么会这么冷?
虽说在这种幽暗潮湿的地方,铁板冰冷那是正常现象,但是它冷的有些异样,那种感觉就像是摸到了一块寒冰似的,冷得刺骨。
我用手抹了一把,竟意外的发现掌心里面铺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其他人见我半天没有挪动脚步,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全都围拢上来。
“拓跋孤,你在做什么呢?”厉亦风问。
我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屈起手指敲了敲脚下的铁板:“这块铁板下面有些古怪!你能打开吗?”
厉亦风撸起衣袖,甩了甩膀子:“我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