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翎颜在婚礼休息室来回地踱了会步,表情十分苦大仇深地道,“我还是要去上厕所。”
“你别转了,我眼睛疼。”串儿懒洋洋地翻了个白眼,“我说你要么还是去医院查一查,这么个尿频尿急法也不像样啊。”
大艾在一旁十分配合地笑出了声,“哎你现在到底在紧张个什么劲啊?要是晚上那场你紧张我还稍微能体谅点。”
“唉,说了我就烦。”顾翎颜暴躁地甩了甩头,一想到晚上那场宾客名单上几个重量级的名字心里就一阵发虚。
怎么说这也毕竟是S市警局副局长的婚礼,就算再从简,以单老爷子的人脉交情,政界有头有脸的显要也是必定不可能缺席的。
“颜颜,你妈来了。”言馨这时从外推开门,招呼顾翎颜出去。
高琦琦女士今天穿了一套白色的正装,原本的爆炸头也去理发店做了一下弄得抚顺了些,整个人看上去倒是挺像模像样。
顾翎颜围着她转了几圈,撇了撇嘴道,“哟,今天山清水秀的,咋整的这一套呀?”
“死丫头。”高琦琦整了整衣领斜睨她,“你给我到时候别掉链子,方嫂他们都来了,还打算拍几段视频做成影碟。”
“同样的话原封不动送还给你。”顾翎颜毫不生疏地耍着嘴皮子,“你别到时候在大领导面前甩出句‘我草|你妈’来就好。”
高琦琦本来甩手就想给她一掌的,这时看到不远处好像有人朝这里走过来,骂了她句混账东西就扭着腰走了。
顾翎颜望着她气焰嚣张的背影翻了个白眼,半响嘴角往上翘了翘。
大艾她们几个刚刚趁她们母女过招的时候就跑到教堂里面去了,顾翎颜走进休息室百无聊赖地拿起pad玩,忽然听到有人叩门的声音。
“是我。”
她听到声音时眼睛立马一亮,连忙跑过去边开门边喊,“我要吃三文鱼要吃三文鱼!我好饿啊!”
单景川今天一身白色西装更显英气逼人,顾翎颜看惯了他穿警服和休闲服的样子,还从来没看到过他穿这么正式的西服,眼珠子在他身上拼命滴溜溜地转。
“明天就去吃,今天先忍一忍。”他伸手揉了揉她裸|露在外的肩膀,“冷不冷?”
“热都热死了,等会教堂里还没空调。”她小声地抱怨着边挥了挥拳头,“说好了不许赖账,明天要是吃不到就揍你哦!”
他眼下是对她越来越没辙了,以前凶她管她还会听,可是现在小丫头摸清他根本就不会动真格之后就开始有恃无恐地爬在他头上作威作福。
“走吧。”他帮她把鬓角的头发往后挽了挽,牵过她的手握在手心。
顾翎颜看着身边高大英俊的男人,紧紧回握住他的手,眉眼间渐渐染上止不住的笑意。
“锅子。”他牵着她慢慢往前走,忽然听到她开口叫住他。
“怎么了?”单景川侧头看她。
“都要结婚了我就老实和你说吧,那次演唱会上我确实动手揍了那个保安一顿。”她狡黠地朝他眨了眨眼睛,“是我踹了他一脚他的脸才肿成大饼的。”
她不止一次深深感激,如果没有她那次肆意而为的冲动,或许这辈子她就永远都不会遇到这样一个疼她护她的人。
他不善言辞、不喜奢华,却给了她不用任何华丽词藻来形容修饰的最好的爱情。
***
婚礼将要开始,邵西蓓推着婴儿车走到教堂门口的时候才发现单群独自一人好像已经在门边站了很久,邓怡和小男孩都没有在他身旁。
“蓓蓓。”单群目光温和地看着她,向前几步走到她面前。
她手心一颤,定了定神抬头迎上他的目光。
“可以让我看看孩子吗?”单群一半的头发已经花白,说话的声音也有些低哑,与记忆中的那个男人早已大相径庭。
她曾以为她不会再对过去那一切有丝毫的动容,可是面对此情此景,她终究还是做不到目不斜视地走过。
单群见她神色淡淡地没有反对,慢慢蹲□体平视着正在熟睡的宝宝。
宝宝睡得正香,他看了片刻,颤颤巍巍地伸出手轻轻地抚了抚宝宝的脸庞。
邵西蓓居高临下看着他脸上的神情和微红的眼眶,闭了闭眼侧过脸去。
“蓓蓓...抱歉。”单群收回手,嘴唇微微颤抖。
她最后再深深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推着婴儿车经过他身边走进教堂。
谈不上原谅或者记恨,谈不上懊悔或者犹豫,命运驱使走到今天的地步,避无可避,也再没有回头的机会。
即使知道他从头到尾就是自己的血缘至亲又何妨,那些参与到的,失陪的全部已经刻在过去的记忆里,与今后的所有都再也没有关系。
…
顾翎颜把白色的花束抛出去的时候接到的恰好是容羡,容六六眉毛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对着没抢到花的单身男女吹了声口哨,转身走到瞿简身边勾住了他的手腕。
瞿简今天刚从部队请了一天假回来,一身军装光彩照人,邵西蓓远远看着两人般配的身影,嘴角也不由自主地牵起了一抹笑。
仪式结束之后单景川专门派了车在门口接她去晚上的酒店,她独自一人推着婴儿车慢慢往前走,入目处教堂外一整条走道都是高大的树木,斑驳的树影笼在人身上,连盛夏的炎热都仿佛被遮盖了些。
她侧耳听着身后教堂里传出来的欢笑声,脑中又回想起早上傅迁打电话来告诉她的消息。
证据确凿,贪污赃款的事情确实是傅政遭人嫁祸。
从当时他自己接手的那几个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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