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要请托办事可以去找萧大人或贺大人,从没有人来烦过本王。究竟是哪位大人居然不懂这个理儿?”
“启禀殿下,那位大人并非想来请托,只是一向仰慕您的威名,这才一再请下官代为求见。殿下也可能听说过那位大人的名字,他就是山东布政使闵致远闵大人,在任上是最为能干的。”王广元一心为闵致远说着好话,希望能借着他这位二品大员的名声为自己谋一些利益,毕竟区区一个主事实在是太寒碜了。
“山东布政使?”风无惜顿感眼前一亮,他是听舅舅萧云朝说过最近有不少地方大员进京述职,但从来没有哪位想到来拜访他,如今闵致远巴巴地托人找上门来,足可见此人的慧眼。风无惜的神情中立刻带了几分得意,这点变化自然瞒不过王广元的眼睛,这个在官场厮混了不少时日的男人立刻敏锐地感觉到了一丝成功的意味。
“没错,殿下,闵大人为官多年,深通其中的奥妙。如今他想求见殿下,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过用人之际,殿下不妨试试他的才识胆略,也好多一个臂助。”转眼间,王广元便换了口气,仿佛他就是风无惜的幕僚一般,完全是设身处地地为主子着想。
风无惜略有些讶异地瞧了王广元一眼,显然对他的知机晓事很满意,心中也琢磨着自己应该找一个可靠的人打听消息。“你叫王广元?刚才听老福说,你似乎是户部主事?看你的言行举止进退有据,怎么一直徘徊在这个品级上?”
这句话无疑是王广元最期望听到的,只见他刹那间就换了神色,一脸沮丧无奈的样子,变脸之速天下少有。“承蒙殿下不弃,下官只是一直不会巴结,出身又着实贫寒得很,科举也只得了个同进士出身,因此一直不得升迁,只是在户部主事的职司上厮混。所幸各位同年同乡那里还算照顾,这才能勉强度日。今次也正是如此,闵大人为人宽厚慷慨,下官也想帮他这个忙,因此冒昧前来王府拜访,还请殿下不要见怪于他。”
几句颇为得体的话更让未经世事的风无惜添了几分好感,当下就应承了下来,让王广元回去告知闵致远随时都可以拜访,甚至还额外给了他进出王府的权力。王广元当面千恩万谢,出了府门几乎欢呼雀跃,好容易才止住了脸上的喜色,他立刻盘算开了自己的酬劳。这次为闵致远筹划得这般经心,到时人家得了好处一定会记得自己,更何况还攀上了十一殿下,真是天大的喜讯。
是日,闵致远乐滋滋地上门拜访,他听了王广元的回复,并悄悄派人打听了风无惜的近况,这才明白自己是走了天大的好运。十一皇子虽然得封郡王,母家也是威势极盛,但很少有人直接去攀附,往往是走萧云朝或风无痕的门路,自己这次能侥幸成功,不能不说是借了如今乱局的光,另外就是王广元这小子确实有几分本事,看来那五百两银子花得不冤。
大概是风无惜预先打了招呼,因此闵致远并未遭人留难,顺顺利利地便进了普通官员根本无法企及的宁郡王府。一通寒暄完之后,闵致远便小心翼翼地将逢迎话丢了出去,由于那都是早就准备好的阿谀之辞,妥帖而不露骨,顿时让风无惜的心情畅快了起来。短短一个时辰的交谈,风无惜已是对闵致远好感大增,起先的戒备之意也大大冲淡。
仅仅在最后,闵致远才略微提了提自己的处境,不过也是一笔带过,丝毫没有让这位十一皇子替自己争取什么的意思,反而大大感慨了一番风无惜的闲置。一直被那帮清客恭维自己是什么云淡风清的风无惜立时把他视为了知机,也就半真半假地诉了几句苦,仿佛是说自己没有职司,难以帮上什么忙,不过言语间还是流露出几许招揽之意,倒让闵致远喜不自胜,言辞含糊地答应了下来。
临走之际,为了消除将来可能的隔阂,闵致远言辞恳切地透露了自己先前曾为风无候效命的事实。虽然心底捏了一把汗,但闵致远见风无惜只是略微皱了皱眉头便回复了平静,仿佛他说的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这份大气顿时让闵致远感到自己选择的英明,幸好自己没有一条道走到黑,否则就真的拿前途开玩笑。想到攀上了风无惜的美好前景,他一进官轿便禁不住掩嘴偷笑起来,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