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过去的故事

要打声招呼的。

    “差不多也是我离开的时候了。”

    突然听到华剑英准备离开的打算，行在前面一点的龙吉陡的停了下来。如果不是华剑英反应快，差点撞到她的身上。

    “怎么？你要离开水云天？”

    “是啊。来水云天的主要目的已经达到，另外还有一些出乎意料之外的收获，现在我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何况我还有几个朋友在等我。”由于龙吉处于前方，所以华剑英的角度看不清楚她的神情。不过华剑英也验证了自己刚刚的感觉，龙吉，真的有些怪怪的。

    停了一下后，龙吉再次向前行去，问道：“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刚刚除去那讨厌的诅咒，打算先略略恢复一下，应该会再过几天。而且……我想等到事情完全结束之后再走，怎么说这次的事也是因我而起。”

    微微扭了一下头，似乎是想要回头看华剑英一眼，不过龙吉最后只是把头扭了一下后，就又转了回去：“这次的事情的起因，早在几万年前就已经定下，和你无关的。”

    华剑英摇头，叹息着道：“话不是这样说，虽然说‘因’早已定下。但他们……毕竟也相安无事了上万年，如果不是因为我，也未必会闹成这个样子。”

    龙吉皱起眉头：“你又何必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既然‘因’早就存在，爆发开来是早晚的事情。因为你的出现而让事情提前摊了开来，总比到最后闹得不可收拾来得好。说起来，我应该感谢你才对。你何必如此自责？”龙吉真的不明白，华剑英为何把事情怪到自己的头上去。

    华剑英也怔了一怔。没错，说起来，这是别人的家务事，虽然和自己有些关系，但这种事还是不要太过深入其中的比较好。自己怎么好像非要把这件事包揽过来一般？这似乎和自己一贯的作风不符。

    华剑英一时没有出声，龙吉又接着道：“既然你已经决定，就不要拖拉。休息几天，调整一下状态，然后就走好了。”

    暗自苦笑一声，虽然龙吉说话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语气也没什么变化。但华剑英还是觉得，她的话里似乎有些下逐客令的味道。

    不过，想要离开是自己最先说出来的，自己也没什么理由埋怨对方。而且最关键的，就是自己终究不是水云天的人，不管有什么原因，自己离开也是早晚的事。

    叹了一口气，华剑英不在多说什么，跟在龙吉的后面回到自己的居处。

    之后的几天，则没什么好说的。华剑英大部份的时间用来潜修，一是为了快点恢复到最巅峰的状态，虽然说自身修为、功力并没有半点退步，但从一个绝顶高手变得几乎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再从普通人变回一个绝顶高手。这个期间虽然只有短短几个月，但已经足以让他对自身力量的运用产生一点瑕疵。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瑕疵，但对华剑英这种级数的高手来说，却是绝对不充许的。

    另外，华剑英开始尝试修习第八品境界，不过这却是急不得的事情。不管华剑英多想快点提升实力，也只能按部就班的来。奇迹不是什么时候都会出现的。

    其余的时间，就是龙吉来找他的时候，两人一起出去走一走、聊聊天，偶尔龙吉会带他去水云天别的地方多转转。毕竟，下次来水云天，还不知是什么时候的事。

    期间，华剑英从龙吉那里知道一个好消息，至少让他觉得安心不少的消息。在闭门沉思数日后，净水龙王终于去找真乔筠。虽然龙吉也不清楚他们到底聊了些什么，不过从事后的样子来看，两人显然言归于好。

    这让龙吉十分的高兴，也让华剑英暗暗松了一口气。虽然这让他觉得似乎有些对不住师父莲月心。不过想起莲月心升华虚空界之时的神情和所说的话，想来他对这件事情也早就不怎么在意了。这让华剑英也安下心来。

    又隔了一天，华剑英要离开水云天的当日，龙吉会来送他并不让他觉得奇怪，不过净水龙王竟然也来送他，这就让他多少有些惊讶了。

    “呃，龙王前辈竟然也来了，这还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

    摇了摇头，净水龙王拍了拍华剑英的肩，道：“唉啊，不要取笑我了。想不到那个莲月心的徒弟竟然会这样子开玩笑。好了，让我来送你出去吧。”

    “呃？啊……好的。”说着转身望了龙吉一眼，微微一礼：“多谢照顾，华剑英告辞了。”

    龙吉也躬身一礼，道：“有父亲大人相送，龙吉就不动了。有空之时，请务必再来水云天。”语气虽然淡淡的，但眼神闪动，颇有几分期盼之色。

    “呵，如果有时间，定然会来。”其实无论是说这话的华剑英，还是听的龙吉都知道，仙人对于时间的观念相当淡模，虽然华剑英现在这么答应了，但真等到他想起来再来水云天，说不定就是几千甚至几万年之后了。不过既然订下了承诺，对等待的人来说，总是一种希望。

    当然，此时包括站在一边的净水龙王在内，都没有想到，他们的再次相逢，只是在不久之后。

    净水龙王不紧不慢的飞在前面，华剑英则并肩跟在一边。华剑英心中暗奇，干嘛要这么飞出去？以净水龙王的实力，通过水云迷空的特殊做用，应该可以在瞬间就把他送出水云天外。

    “我、我要感谢你。”一直沉默不语的净水龙王忽然道，华剑英闻声转头看过去，只见净水龙王也不知什么时候转过头来，看着华剑英。

    “为了当年的事，我一直错怪她。虽然我明白我十之七八是把她错怪，但、但我总有一丝担心，担心万一我的疑惑是真的话，我又要怎样去面对那样现实。”虽然净水龙王这么说，但华剑英猜得到，当初净水龙王只怕可不止是有那么一、二分的怀疑，只怕心里最少也是半信半疑。

    “所以你不敢面对，你宁可让心里一直抱持着一份信任、一分怀疑，也不敢去揭开那可能的事实。”

    沉默了半晌，望着遥远的前方，净水龙王的脸上布满了淡淡的苦笑：“没错。所以明知道这样下去，早晚会把包括龙吉在内倒霉严重的伤害，但我、我就是没那个勇气……”证据略顿，回过头看着华剑英：“我……我是不是一个失败的东西？”

    望着净水龙王的眼睛，华剑英心中微微一震，连忙笑道：“现在事情不是都已经说开了么？误会既然已经解决，龙王前辈又何必为了过去的事情再伤脑筋？”

    “呵呵，你说的不错。缭绕在心头多年的心绪终于解开了，所以我才要感谢你。其实当你来到水云天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到，无论是怎样的，这件事的都该有个结果了。”

    “我也只是适逢其会，龙王前辈不用太过挂怀。”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华剑英心中却暗暗苦笑同，事情变成这个样子，不知身为净水龙王“情敌”的师父会怎么想？随说师父对这事应该已经不在意了，但还是让他忍不住在心中暗暗嘀咕。

    就这样边飞边聊着，不过让华剑英感到郁闷的是，不知是不是净水龙王平时很少这样和人交谈，所以每两、三句话就冒出：“为了这次的事情多谢你。”“因为这次的事真是感激你。”之类的话题。这样的话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使得华剑英也只能一遍又一遍的谦逊着，弄到最后，华剑英都有些怀疑，眼前的这位龙王大人是不是在变相的用某种法子折腾他。

    终于离开水云迷空的范围，算是真正的离开了水云天。华剑英立刻表示不劳龙王前辈远送，还请前辈回转。

    不过在临走之前，净水龙王郑重的拿出一块玉牌交给华剑英。“如果有什么事，你可以拿着这块‘水云晶玉牌’到水云天在十三天都的驻地。那里的人自然会全力提供的帮助，而且如果你有什么话，也可以让他们把消息带回水云天。”

    华剑英接过那块玉牌，那玉牌的样子咋一看非常的像绮念玉，只在四周刻有不少如流云一般的花纹，正中间水云二字微微凸出。

    华剑英略一思索后收起水云晶玉牌。他在天界止不定还有什么麻烦，能有水云天支持和帮助，要轻松许多。更何况当初莲月心也曾跟他提过，尽可能的多结交些朋友，至少不要拒绝人家的好意。当年如果不是因为心性太过，一再拒绝一些人的示好、结交，最后也许也不会这么糟。对此莲月心可是深有体会，更不要说华剑英的修为和莲月心还差的远。

    向净水龙王道谢、告别后，华剑英取出星鉴，向凌霄城赶去。按照约定，玉藻和风灵都在凌霄城等自己。虽然在星鉴之中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准备的说，是星鉴的高速，开成一种时间的扭曲，乘坐星鉴的人或者觉得只是一小会，但实际上已经过去很久了。

    从水云天到凌霄城，对仙人们来说距离不远也不近，华剑英以星鉴赶路，也要一段时间，所以这段时间他就在星鉴之中继续体悟青莲剑典。

    不过这所谓的一段时间，也只是对仙人而言，换算成人间的时间，那至少又是几百年的时间流逝过去。只是几百年的时间对仙人而言，连对普通人来说几秒种的意义都没有。

    默默的在星鉴之中修炼着，等到达凌霄城附近的时候，星鉴自然会慢慢停下来，而且很少会有仙人去水云天，所以这一路上华剑英并不怎么担心会撞上其他仙人什么的，所以他完全任由星鉴自己飞自己。

    但是这一天，一阵强大震波把华剑英从冥想中惊醒过来。能够震动高速移动中的星鉴，这股波动的力量相当的强大，而且华剑英可以感觉得到，震波的源头距离这里非常的远，而相距这么远还有这么强的力量，如果是仙人的拼斗的话，那拼斗双方的实力肯定相当的惊人。

    这时，受到不住传来的震波的影响，整个星鉴不停的剧烈抖动着。颤动的幅度和频率实在太大，就连华剑英也感到一阵头晕脑涨。

    及忙稳住心神，华剑英一手捉住星鉴中心的控制水晶，注入仙灵之气。强大的仙气透入星鉴之中，随着华剑英仙决变化，整个星鉴立刻张开一个强大的护罩，把不断传来的震波全部挡住。不再受到震波的影响，星鉴立刻稳定下来。

    虽然不会对他造成什么伤害，但那种感觉绝对不舒服，稳住星鉴之后，华剑英立刻轻轻松了一口气。

    不过跟着他立刻感到好奇起来，究竟是什么人在争斗？从到现在也仍然不断传过来的震动波来看，双方争斗明显没有结束。思索了一会后，华剑英决定绕路过去看看，是什么人在争斗。

    主意一定，星鉴划了个大大弧形，向着震波源头的方向冲了过去。而有了华剑英有意的护持，除非是那两个仙人有意识的直接进攻，否则是伤不到星鉴的。

    很快，华剑英就靠近了震波的源头。如他所料，有两个仙人正在那里架御着仙器、法宝争斗。

    同时注意到华剑英的星鉴靠近，那两个仙人也有些意外，不约而同的住了手。星鉴在天界倒不算是太希罕的物事，不过很少有仙人会这样直接架着星鉴靠近正在争斗的地方。

    制造星鉴的材料也是各种制造仙器的素材，所以想毁掉一个那怕是最低等的星鉴也不是很容易的事。但星鉴整体就像是一部精密的仪器，虽然毁掉它很难，但如果只是把它弄坏却很容易。所以很少有仙人会像华剑英这样做，虽然说会修星鉴的仙人有很多。

    华剑英却并不太清楚这两个仙人在想什么，等到靠近到一定距离后，青光一闪，华剑英收起星鉴，现出身形来。然后再向那两个仙人的方位移动了过去。在离二人大约十里外就停了下来，不过这个距离对仙人来说，和相距十来米也没什么差别。

    华剑英先打量了一下这两个仙人。

    左边一个外表看着大约二十几岁的年纪，他眉毛极长，在眼角上方陡地翘起，像两把小剑，斜斜向上。整个面容给人感觉十分清秀，不过又细又长的双眼在开阖之际金芒闪动，立刻让整个人凭添不少威严。他身穿一件奇特的深蓝色长袍，上面隐然之间有着无数星光闪烁，右边没有袖子，从肩部露出整条健壮的手臂，小臂上套着一个亮银色的护臂。

    右边一个仙人有着一张岩石般的面容，长长的四方脸如刀削斧劈般有棱有角，他的眉毛极粗极浓，眼睛微微鼓起。全身笼罩在一件乌黑色的长袍之中，一条银色的链子扣在腰上，双臂负于背后，身上透发出一股傲然与冷淡之意。他身体四周有一股藏青色光影不住的流动，使得他整个人看上去忽隐忽现。而光影流动之间，他整个人似乎都增大了一圈，更显的威猛无比。

    华剑英在打量这两个仙人的同时，这两个仙人也在观察华剑英。华剑英此时的修为，让两个仙人心中不住的皱眉。华剑英现下的修为虽然不弱，但还敌不过他两个人中的任何一人，如果换做平时他们并不担心。

    但现在两人正斗到关键之时，如果华剑英插手其中。不管是帮谁，另外一个都必输无疑。所以两人看着华剑英的神情既凝重又古怪

    其实他们并不知道，华剑英来到这只是一时好奇而已，只是想看看是什么人在争斗，很有可能根本不插手其中。只是因为某个原因，让两人完全没想到而已。

    华剑英淡淡一笑，拱手一礼道：“在下华剑英，两位请了。请问两位是……”

    那两个仙人脸色微微一变，一时间都瞪着华剑英不说话。

    三人间沉默了好一会，让华剑英大感尴尬。左边那个仙人才淡淡地开口道：“在下来自大罗天，大罗天岚天君。”

    华剑英大吃一惊，大罗天是天界仙人暗中公认的三十三天中实力最强的一天。而大罗天的“一帝八天君”更是名震天界，就连华剑英也是听说过的。这岚天君正是八大天君之一，据说八大天君实力之强，丝毫不比三十三天一天之长差。

    吃惊之余，华剑英忍不住又转过头望向另一位仙人。从刚刚两人动手时传递出去的震动，就可以看出岚天君的实力果然是名不虚传。而这人能和岚天君斗个不相上下，其实力之强，只怕也不在岚天君之下。

    那个仙人轻哼了一声，道：“宁寂散人。”语气之中，有着一股说不出的冷漠。

    华剑英微微一怔，三十三天之长的名字，他虽然不敢说全都记得，但大体都有个印像。但现在这位宁寂散人的名字，肯定在这之前完全没听过。一个实力和岚天君相比也不相上下的大高手，竟然没有什么名气。

    华剑英一脸意外的表情显然在岚天君的意料之中，在旁边插了一句道：“这位宁寂仙兄，是来自天外天的散仙。”

    散仙？！这个实力能和岚天君相比的超级高手，竟然是个散仙！

    华剑英吃惊的张大嘴巴，自从修成剑仙以来，华剑英还是第一次这么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