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集 第三章 星天君

看着。

    虽然奇怪自己的这个上级居然还有这种“看热闹”的古怪嗜好，但星穹也只是沉默的在一边等待着而已。这个时候，他还没有想到这次的偶然事件，改变了他在天界做为仙人的一生。

    “星，你说他们是为了什么而战斗呢？”素还白突然问道。

    想不到他会突然问这样一个奇怪的问题，星穹怔了一怔之后，完全不明白自己的上司这话是什么意思。虽然当时仙人之间的关系还不像后来这般壁垒分明，争斗不休，但仙人与仙人之间的战斗，也已经不再是希罕事了。

    “为什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仙人们为了一些奇怪的东西和原因而争斗不休？下界的凡人们如果知道了所谓的仙人们是这个样子的话，大概会很失望吧？”顿了一顿之后，素还白露出一丝苦笑：“至少，我是相当失望的。”

    “在您的心里……在您的想像中，仙人的生活……是什么样的？”连自己也有些意外，一向沉默的星穹突然开口问道。

    有些意外的回头望了他一眼，素还白轻轻的笑了笑：“哈，真是有些意外呢，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你开口说话。或者，我应该为此而感到高兴？”一句话让星穹也觉得有些尴尬

    “我心中仙人的生活吗？”沉默了一会，素还白笑了笑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呢，不过……”望了望远处正在争斗的仙人，他淡淡的接道：“我相信至少不会是那个样子的……”

    星穹一时间为之默然。

    “成仙之前，相信每个人也对成仙和成仙后的生活都有着各自的想像。虽然这些东西都是不一而足，但至少都认为……仙的生活……和人应该是有所不同的吧？”

    “大人……”

    “可是星啊，仙人的生活……天界的日子……和人间又有何不同了？”不知是否这些话从来不曾和人倾诉过的原因，素还白突然变得滔滔不绝起来：“不同的想法、不同的观念、不同的出身甚至是不同修炼方法，让仙人们一个个产生各自不同的立场，而不同的立场就让他们进一步的敌对，天界也因些多了许多纷争。现在还不算严重，但是……看着吧，总有一天……仙人们，甚至包括佛门和救世宗在内的全面抗争，一定会在天界爆发开来。”

    “您……想要改变……这种状况么？”星穹默默的听着，然后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阻止？不，现在的我，还没有那个能力。呵，准确点说，现在的我，连有那种想法的资格都没有。而且……”素还白露出一丝苦笑：“我们现在的那位府君大人，对现在的状况，可是喜欢的不得了吧？他应该正想趁这个机会，进一步扩大大罗天的实力、势力还有……影响力吧。”

    “那……？”星穹不懂，亦不了解，素还白说这些话出来，难不成只是想要单纯的发泄一番吗？

    “星，你知道吗？在我还是一个修真者的时候，我很少参与那些所谓争斗，因为我觉得那是一种很无聊的事情。为什么一个要相互争斗？为什么一定要用武力来解决事情？这些个东西让我觉得很无聊。”

    “但是啊，虽然在感情方面讨厌，但在理智方面，我又很清楚。因为我知道，人就是那样的一种生物，为了利益、为了面子、为了情感、为了各自的立场，为了很多很多。他们都不可能放弃，既然用语言不能让对方放弃，那就只有使用武力了。只是理智虽然理解，但是……讨厌就是讨厌。不管怎么样，我就仍然非常非常的讨厌暴力、争斗这类的东西。所以然我拼命修炼，因为我以为成了仙人，到来天界之后，会不一样。不过……”

    轻轻苦笑着摇头，素还白当时的神情就是显得无奈和失望。

    “您对……天界的现状……感到失望么？”星穹问道。

    “失望吗？也许吧，我的确失望。我不明白为什么仙人也会这样子，我不明白仙人为什么和凡人也是一样的。不过，就在刚刚……不知怎么，我突然明白了。”

    “哦？”

    “仙人、仙人，既然有这个‘人’字，自然摆脱不了一些‘人’的的特性。呵呵，不知这究竟算是好？还是坏？不管怎么说，我以前的想法都太过天真了。”

    “我……刚刚说过，我讨厌暴力，更讨厌争斗。但从今天、从现在起，我要比任何人都更暴力！比任人都更擅长争斗！”说着话，强大的气势不像是当时的素还白所能发出的气势，从他的身上奔涌而出。也许那不能称之为气势，说是高昂的斗志，或者更为贴切吧。

    “咦！”前后太过巨大的差距，让星穹为之愕然。

    “既然仙人也摆脱不了‘人’的特性，那么我也唯有使用‘人’的方法。以暴止暴！那杀止杀！这是人间结束乱世的唯一方法，对天界来说……也是一样！”说着素还白用力握紧拳头，力道之大，让指结为之泛白、骨骼轻轻脆响甚至整个小臂都往往发颤。

    “现在的我……还不可能实现这个理想！不过……事在人为，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要还天界以本来面目，我要让天界成为那传说中真正的仙境！就算……就算因此在天界的历史中留下千世、万代的骂名也在所不不惜！”

    “素……大人……”

    听到背后“噗”的一声轻响，素还白回过身来，看到的东西让他微感愕然。

    “星，你、你这是做什么？”

    只见星穹竟然单膝跪倒，左手拄在地上，右臂收在胸前，右手直接放在心口的位置。在天界之中，虽然因为本身的实力的原故仙人亦有高下之分。但仙人毕竟还是仙人，就算是如当时的星穹这般初飞升的仙人，见了他所投身的大罗天之长，也只需要躬身类似鞠躬的行礼既可。

    而像他现在做的，其意义，则类似于向另一个仙人，向素还白宣誓效忠。

    “大人，您的梦想，或许是狂妄、或许是不自量力，但它就是一个远大而美丽的梦。而且在此同时，我也感觉到您的真……您的真心与真诚。”不知为何，也许是因为表面虽然平静，但星梦真的心情便是无比的激动，这让他第一次说话不再像以前那般平缓，甚至有些急促：“虽然我现在的力量十分的微薄，但希望您，能让我和您一齐，为实现您的梦而一齐的努力。那个美丽的……真正的仙境之梦！”

    “以我的实力而言，成功的可能性连万分、不，大概连亿万分之一都没有哦。”

    “呵，世上又有多少事在做之前就敢说有十成十的把握的？如果真的那样，也不能称之为‘梦’了。”

    “如果成功了还好，如果失败了，我们也许会以妄图掌握这天界霸权的野心家之名，而永远的被后来者唾骂呐。”

    “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不管最终的目标是什么。想要改变现在的天界，都免不了无数的杀戮与血腥。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骂名……应该是是跑不了的吧。”

    “呵呵，看来你都已经很清楚、很了解了嘛。”

    “是。”

    笑着双手扶起星穹，而这个举动，也表示素还白认可了星梦真的效忠。

    “你……真是一个大傻瓜！”

    “是……想要以一己之力改变整个天界……大人……我们两个……都是傻瓜，而且……还是傻瓜中的傻瓜啊。”

    说着，两人一齐以极其夸张的姿势仰天大笑起来。

    “星，就让我们两个，为了我的……不，是我们的梦而努力吧。不管结局是什么，至少我们努力过、付出过，我们都无怨无悔！”拍了拍星穹的肩膀，素还白缓缓的说道。

    “是！无怨无悔！”而星穹，亦答的坚定之极。

    从回忆之中收回思绪，虽然是很长的一段内容，但其实也只霎那间从心头掠过，现实中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

    ［唔，回想起来……那……真的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星天君心中不禁微微感叹着。

    就像素还白事先所说的那样，之后经过了无数的争斗、血腥还有……杀戮。素还白已经不再是当年的一个区区寻察仙使，而是大罗天的府君大人；星梦真也不再是一个小小金仙，而是大罗天八天君之首的星天君。

    而如今的大罗天，在素还白的领导之下，八天君中的每一个也有天仙顶峰级数的实力；十六护法上仙也全部都有天仙级实力的顶级仙人；就连三十六方寻察仙使，每人也都有真仙顶峰的修为。

    在三十三天其它诸天没有一天拥有十名以上天仙级高手的时候，大罗天却有着超过二十名以上的天仙级高名。实力之强横，已经是当之无愧的仙界第一。甚至就有人相信，就算是以大罗天一天之力，便足以与佛门、救世宗分庭抗礼。

    当年连他们自己也不太相信能够实现的梦，现在十分的已经接近了。所以，现在这个时候，无论是什么人，只要他阻挡在素还白、阻挡在他们的“真梦”的前方，他都会毫不犹豫的把他铲除！毫不犹豫！

    抬起头，张开眼，轻轻的呵出一口气。望着不远处的两个仙人，元鸿子还有长嚣尘风，做为观止天还有上明天之长的他们，很强！不过，对于星天君来说，这些东西都是次要，重要的，只是他们的……立场。

    “降……或者……死……你们两个……任选其一。”

    先是微微一怔，要知元鸿子和长嚣尘风怎么说也是有着天仙顶峰修为的仙人，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跟他们说话，所以一时间竟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过身为三十三天一天之长，两人自然也不是泛泛之辈，相互对望一眼，从对方的眼神之中，都读懂了对方的意思。

    事先绝对没人想到，星天君的修为之高，竟然到了如此境界。超越天仙级数的修为，放眼天界，近百万年来也只有所谓的三绝仙人达到过。想不到百万年来的第四人竟然会是大罗天的星天君。

    虽然自知今日九成无幸，但经过刚刚的震骇之后，似乎是想开了，二人反而并不怎么觉得有多少的恐惧之情。

    “多谢星天君好意，但我却还没那意思屈于那素还白之下啊。”听上去，元鸿子似乎是做惯了首领，不愿变成别人的手下。但其实真正的原因，几乎这里每个人也清楚，这只是他随口而出的一个理由或者说借口罢了。

    至于长嚣尘风却要干脆的多，直接“哼！”了一声道：“别人倒也罢了，本人却还没那意思做那妄图掌控整个天界的狂人的手下！”

    目光微微一凝，星天君的心中陡地觉得一阵不快。虽然早在决定追随素还白和他一齐为了那个美丽的梦想而努力的时候，就预料到会有这种看法和想法。但当真的有人直接在他的面前宣之于口的时候，他还是感到不快，非常非常的……不快！

    “两个……愚蠢的……东西！你们两个东西……又怎么可能明白……怎么可能明白府君大人的梦……怎么可能明白……府君大人的伟大！可恶……”星天君本来就已经威凌天地的气势突然间再次暴涨三分，只是这次，其中又多了一些其它的东西……愤怒……星天君的愤怒，以及……杀气！

    “给我去死！”一声怒吼星天君，也不见他有什么特别的动作。轰然一声炸响中，原本元鸿子和长嚣尘风所站的位置已经变成一个里许见方，十多米深的大坑！

    哼了一声，星天君抬头望向空中。

    刚刚星天君脸上变色的时候，元鸿子和长嚣尘风便已经察觉不妙，所以虽然一时间连他究竟是怎么攻击的都没有弄清楚，但两人一个瞬移迅速逃到数百米高的空中。

    尘沙飞扬中，反倒是传来了镇天君气急败坏的大叫声：“星！你这个家伙有没搞错呀！要打也看清楚再出手呀！咳、咳！搞得这么乌烟瘴气的，很烦的知不知道！”虽然似乎很生气的样子，但听他那中气十足的声音就知道，他和林天君显然并没什么大碍。

    也镇天君的好友林天君明白，其实镇天君的性格虽然古怪，但却并不坏。他也只是用这种方法告诉星天君，他们两个没事，不要因为无意的一击把他们两个牵扯在里面而担心。

    而从烟尘中逐渐现出身形的他们，果然没有任何问题。不过也正像镇天君说的那样，一时不慎没有防备，倒是让星天君的一击弄得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星天君神色不动，转头望向四处望了望，主要注意了一下刑天君和宿天君。

    “这里……交给你们……那两个东西……交给我……”望着宿天君，星天君忽然道。

    明白星天君不想其他人插手他和二天之长的战斗，宿天君点了点头，道：“这里交给我们，大哥你只管放手去战好了。”

    和沉默寡言除了本身修为浓厚无比外并没有其它长处的星天君不同，一向生性稳重的宿天君在八天君之中反而比星天君更有影响力。素还白会把他派在这里，也是清楚，八天君中也只有宿天君才能真正的镇住那个桀骜不逊的镇天君。

    “唔。”了一声，星天君抬头望向空中的元鸿子还有长嚣尘风，蓦然间整个弹身而起，直射向空中。他竟然没有用瞬移，向是直接纵身跃上半空。

    不过星天君的速度实在恐怖，在这距离内和瞬移只怕也差不了多少，刹那间已然出现在元鸿子和长嚣尘风的面前不远处。

    “你们……准备好……去死了么？”星天君冷冷地问道。

    轻哼一声，长嚣尘风哂道：“如果我说没准备好，难不成你还会等我吗？别说废话了，来吧！”

    元鸿子一言不发，缓缓亮出他的仙器，那是两个半圆形的铁片，看上去也没什么光泽神彩，一点也不起眼。不过星天君却也不敢太大意，毕竟元鸿子身为一天之长，也经历过无数的凶险、争斗，小看他这一对“天煞星”的人，还没一个有好下场。

    不过就在这时，下方却传来镇天君的一声大叫：“哇靠！又来！咳、咳、咳！星！你有没有搞错呀！想考验我和林的肺功能吗！”

    元鸿子：“…………”

    长嚣尘风：“…………”

    星天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