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集 第二章

子也真正的感觉到“意外”了。

    ［这个感觉……是无极震禅！这家伙竟然也……］

    连惊讶的念头也没有转完，一声震响，长清子被远远震飞。和刚刚长清子对付星天君不同，明白对手的强大，素还白这一击的威力比之刚刚长清子的一击要强了好几倍。而长清子也感觉到素还白要告诉他的东西。

    ［不拘于本身的身份，而一意求进的人，并不是只有你长清子啊。相同的东西，我素还白只会比你更早明白、更努力去尝试。］长清子的确清楚的感觉到素还白在这一击中想要告诉他的东西，而也正是这些，就让他一丝恼羞成怒的感觉。

    其实说到想通、明白这些东西，而不在被自己的身份局限，从而尝试一切可能的修炼方式和方法，不因门派的差别和轻视。从两人明白这些道理的时间上来看，也许是差不了多少，但因为考虑到两人的年龄……为此而苦思许久，在长达百万年的时间之中而无寸进的长清子就有一种被对方比下去的感觉。而这种感觉，他就不喜欢，绝对的不喜欢。

    ［趁现在！］

    一击占到上风，素还白可不会顾虑长清子的心情，毫不犹豫的展开追击！

    只是，如果说刚刚是素还白让长清子意外的话，那这次意外的就是素还白了。

    一在那霎那间，长清子身子忽然微微一弓。也样子，也许会让人联想到受伤时，痛苦的抱住自己的样子。但在这一霎那间，素还白突然发觉不妙。

    就算刚刚一记无极震禅所收到的效果比素还白自己想像中的更大，以长清子的修为，也不可能这么清楚的表现出自己的“痛苦”来。而且，那一记无极震禅是印在长清子的背部，如果真的伤得那么重，这个动作只会让长清子更加痛苦。

    ［不妙！］暗叫一声，素还白身形猛旋，前冲的方向突然改变，折向右前方。

    几乎就在素还白转向的同时，“锵！”的一声，十数道紫色刀气从长清子背部冲出，交错着重重的斩击在刚刚素还白的方位。

    长清子更不犹豫，一抖手又是数十紫芒刀气不分先后的四面斩来。

    银光一闪，素还白瞬移到百米开外，安全从刀气包围中脱出。但刚刚现出身形的他却突觉头顶微微一暗，脸色略一变，看也不看，双臂一抬向上封去。

    “砰！”的一声震得人双耳发麻的巨响，长清子合身一记紫芒刀重重的斩在素还白举起的双臂上。

    在短短的僵持之后，蓄力不足的素还白被长清子的刀劲压住，半空中闪耀着的银色光辉瞬间被紫色光晕压迫着向后退去。

    银与紫两种色泽相互交杂的流光划过，形成在这个世界本不应存在流星。

    以紫色为主划破长空的双色流星，如长江大河般奔腾的能量流咆哮着粉碎所遇到的一切。在原本飘浮在空中的碎石海洋中开辟出一条康庄大道。

    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穿破所有阻挡他们的东西，直到足足百里之外两人重重的撞上一个小型浮游大陆，爆出“轰隆”一声巨响。而也正是这一撞，原本上下方圆少说也有十多里见方的大陆刹那间消失了一半。

    虽然说以二人的速度来说，横越这百多里所用的时间不过是眨眼般的一瞬，但一直被长清子强压着，就让素还白感到不高兴，非常的不高兴。轻轻哼了一声，银光一闪，素还白重重的一脚踹在长清子的小腹上。

    不过敏感的注意到素还白神情的变化，知道他就要反击，在被素还白踢中的同时，长清子手腕一翻，紫芒刀穿过素还白的防御，斩在他的胸口。

    虽然说是强弩之末，力不可持。但这只是对他们两人本身而言，相对于其它的人或物来说，这互换的一击仍然有着恐怖的威力。

    “砰！轰！”

    随着巨响，两人各自被震得远远飞开。而刚刚挡住他们的浮游大陆剩下的一半也在这一击的力量爆发的同时，完全的消失无踪。

    轻轻的“嘿！”了一声，素还白抚了抚被斩中的胸口，道：“真是的，修为到了我们这个地步，才知道剑仙占了多大的便宜。怪不得莲月心那家伙明明比我们成仙晚这么多年，却能比进步更快，修为更强！”

    似乎对素还白的感叹很是赞同，长清子竟然亦接着话头说道：“唔，没错，到了我们这般境界，一切的变化已经是多余。回复到最初的简单与直接，以最真实的力量来体现那最简单的变化。嘿，如能到达我们这般境界，剑仙的确是大占便宜啊。”语气之中，对素还白的话颇有些心有戚戚焉的感觉。

    如长清子和素还白现下的修为、力量，已经近乎到了一个生命本身所能容纳和可以允许的极限。二人交手至今，就没有真正的使用过任何的法定、仙器，素还白更是连辅助性的像法轮也没用过。

    因为现在以他们的实力，仙器的攻击力根本伤不到他们，除非是像长清子那般有些大意，不然只能给自己制造没必要的破绽。甚至素还白如果在这一战中使用四像法轮的话，面对长清子他就必须全力以赴，只怕只是他本身所注入的力量就足以毁掉四像法轮了。

    以长清子和素还白现下的修为而言，他们的肉体本身，就是最强大的仙器，根本用不着借助法宝的力量。

    而除了神器之外，唯一有可能对他们有效的，大概只有同级剑仙的仙剑了。先不说和他们这些半路出家开始修武，剑仙可是从一开始便是以武入道。单说对武道上的理解，便是刚刚成仙的剑仙也不比他们二人差到哪去。

    而且，剑仙的魂剑，和剑仙本身息息相关，主强剑强、主衰剑弱。如果一个剑仙有着和二人相若的修为，那么这个剑仙所拥有魂剑的虽然威力可能还及不上神器。但在这种各凭本身实力决胜负的战斗中，剑仙的剑，足以影响整个战局。所以刚刚素还白和长清子才分别都有“在他们这个境界中，剑仙太占便宜”的感叹。

    除此之外，纯以本身的修为力量而言，就算是神人，除非是运用法则之力和领域力量，否则想打败他们两个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半空中，二大绝世高手默默的对峙着，心中各自盘算着各自的胜算，和制胜手段。

    “嘶……呵……”素还白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又缓缓的吐出。虽然这一呼一吸的声音极轻，但以长清子的修为却是听了个清楚。

    目光微凝，长清子就注意着对方是不是就要抢先出手。对于这一点，长清子却是无任欢迎。因为，他就希望这一战，可以在不动用“极限”以上力量的情况下获胜。只是面对着素还白，可能性并不是很高。

    只是出乎长清子意料之外，素还白深呼吸不是为了出手，而是……说话。

    “我们两个，在某些方面，真的很像。”

    “哦？”长清子微微挑眉，虽然没有回答，但他并不承认这一战。除了都本身修为都已经达到仙人的至高境界，濒临“神界”外，他并不觉得两人有太多相似。特别是……在各自的观点、想法和立场上更是截然不同。

    “我们两个，就算表面无事。心中，还是十分在意他的。”一丝淡淡地笑意出现，但素还白的神情，却不是那种打击对手的冷笑，却是一丝苦笑。

    长清子不语，神情却微微一变。因为他已经听出素还白说的“他”是谁。

    “在明白到应该走的路后，你的刀还有我的拳。虽然说是我们自己的的选择，但是不得不承认，不管有意无意，我们两个都没有选择……剑！”

    随着素还白的话语，长清子的神情再一次为之改变，之不过不同于刚刚几乎让人察觉不到的微变，这回他的脸色就变得十分难看。

    而这就是素还白要的效果，像他们这种高手，交手时的斗志和集中力的重要性丝毫不亚于本身实力。通过语言动摇对方的意志，从而制造出制胜的良机，这是一种最常用，但却最有效的办法。

    就在这一瞬间，银光一闪，素还白一拳向长清子轰了过去。正是素还白自创的三式拳招，“破敌三着”之一的：星光。

    银色的光辉，有如一颗灿烂的流星，划破二人之间的空间向长清子直轰过去。

    星光流逝，像一颗真正的流星般在远处消逝。但这回脸色大变的，却变成了素还白。因为他十拿九稳的星光一击，居然落空了。

    当星光的拳力穿破长清子残影，消逝在远处的时候，素还白就发觉不妙。但却仍然晚了一步，就像他不会放过长清子的破绽一样，长清子也不会放过他的破绽。

    在他发觉不妙的同时，四周的气息突然一窒。窒息，是因为刀，紫色的刀，长清子的紫芒刀。

    看不到长清子的身影，只看到沿着简单而奇诡的弧线而斩击过来的刀光。夹杂着刀气的仙灵之气封锁住四周的空间，让素还白就算想逃也没办法，只能面对四面八方斩击过来的无数刀气。

    素还白的神情多少有些狼狈，毕竟原本想要算计对手却反被对方算计，感觉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好。但狼狈，并不代表慌张。

    身形原地急旋，双拳看似杂乱无章的挥动着。在急促的“锵、锵、锵……”连响中，闪耀着银白色光芒的拳头，几乎不分先后的对上紫色的刀气。杂乱的拳势，却自有其奇妙的规律，正是素还白破敌三着之一：乱流。

    挡下首轮刀势，不等长清子变招，拼着硬挨数刀。素还白提气、聚力，“星光”以狂霸无比的气势轰出，冲破刀气的封锁轰向敌人。

    面对素还白的实拳，长清子并不慌张，左手伸出轻轻的接下素还白这一拳。

    感觉到自己这一拳的杀伤力奇怪的弱化、消散，素还白的神情微微一变。不过刚刚的一拳毕竟已经打破长清子的封锁，不等长清子再攻，银光一闪素还白远远的移开。

    占到上风，长清子亦不手软。一声脆响，紫芒刀辅天盖地的向素还白斩去。

    “这刀势……青莲剑歌！？”看着席卷而至的一朵朵紫色刀花，素还白惊讶到直接叫了起来，可见他现在有多么的吃惊。不过在他失声大叫的同时，就知道并不是那样。

    ［这刀势……的确有些像，但却似是而非。是了，这是纯粹刀法，不是剑术。可是……为什么长清子会懂得青莲剑歌？］

    素还白的疑惑确有他的理由，如果只是单纯的模拟，他也能够做到。但看现在长清子刀势之圆润如意，显然不是简单的模拟青莲剑歌的招式那么简单，而是真的深得个中三味，从而与自己的刀完美的结合在一起而成。但这样一来，问题又来了，长清子从哪来的青莲剑决？

    莲月心曾经偷学许多别派绝学，但那其实与其说是偷招，不如说偷得是别人的创意，然后另创出而出的新招。外形虽似，内里已经大大不同。三轮转法决也更是不一样，完全只是以其独门法决达到和别派同样效果而已，从原理上讲相差更远。

    再联想到刚刚长清子化解星光的手法……

    ［那是……莲月心的无极化量决！难不成……］

    “你这招，还有刚刚化解我拳力的手法，是从哪学来的！”再次打出乱流，挡住长清子的紫芒刀，素还白忍不住高声喝问。

    “唔，看出来了吗？”长清子似乎并不意外：“没错，那是青莲的无极化量决手法。紫芒刀刀决本身先不论，这刀招，也的确多得青莲之助。嗯，不得不承认，青莲的绝招真的很好用啊。”

    长清子的语气之中，颇有一丝悠然的调侃之意。但听在素还白的耳中，却有一种近乎恶寒的寒意从心底冒出。

    ［怪不得，这家伙对我的话毫无反应，反而趁这机会反制于我。原来这家伙和莲月心那家伙竟然有这么深的交情！］素还白会有这种感觉，倒也不算奇怪，这样子打下去，他几乎是等同于是和长清子还有莲月心同时交手。所谓怪不得，其实也是了解为什么交手以来他一直被压在下风了。

    不管是在修真界还是仙界，各自的秘决和修炼心得，除非是同门，极少有人会告知别人。但一旦两个人之间会以修炼心得互赠，那就真的可以称得上是过命的交情了。而素还白也一直只是在考虑长清子，却从来没想到过莲月心。

    突然间，素还白双目精光暴射。

    “喝啊！”

    随着一声大吼，素还白全身绽放出耀眼欲盲的白色光芒。同时如火焰一般的仙灵之气从他的身上腾起，有如狂暴的飓风一般的力量气息形成一波又一波的海浪，不断冲击、摧毁着靠近素还白的一切事物。转瞬之间，方圆里许范围内的一切被一扫而光，形成一个真正的真空。

    然而，这还没完。随着素还白呻吟般的低吼，无论是仙灵之气还是纯粹的力量风暴都仍然在不断的升级之中。真空地带的范围在近一步扩大，而力量的风暴不止是冲击着四周飘浮着的零散碎石，同时也冲击着整个天界几乎所有人的神经。

    ［这股力量……那两个人终于开始了……不，或者说终于开始认真了？］这是从一开始就关注两人战斗的人。

    ［好、好强，这就是认真起来的三绝仙人吗？］这是被素还白所展现出的力量吓到的人。

    ［不管如何，这一战无论结果如何，是谁获胜，对我人来说应该都是有利无害吧。］这是盘算着在这一战后，可以得到什么的人。

    ［这种级数的决战，可不是随随便便能见到的。相信对我的修行也会有不少提示吧？］这是想通过这一战，得到某种领悟的人。

    不管别人怎么想，做为素还白的对手，面对战力全开的素还白，长清子却不可能继续沉默下去。

    目光一凝，绚丽的紫色光芒在长清子的身上绽放开来，不下于素还白的强大气势和力量再一次刺激着天界之中的大部份人。

    不过不管其他人受到怎样的冲击，长清却感觉到一丝的疑惑：［素还白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他不会是真的要和我去尽的拼吧？他应该清楚我和他的差距，难不成他以为真的能胜过我？相互间发动的力量越强，他只会败的更快而已。］忽然间的灵光一闪，让他想到什么，让他的脸色不禁微微一变。

    ［难不成他是想……真是糟糕。被这家伙算计到了啊。］刹那间完全明白了素还白的打算，长清子不禁露出一丝苦笑。

    “素还白，你这家伙……”

    面对长清子的苦笑，素还白亦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现在你要做的……或者说你只能做的，就是试试看能不能在时限之前杀我。来……”

    “轰”

    一声巨响之后，素还白便的身躯便被洞穿。被一条手臂，被长清子的手臂前入后出，真正的洞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