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下就感觉到撞在一堵看不见地墙上,立即就把他给反弹了回来。
“鬼打墙!”周大龙心下忍不住冒出这字眼儿,更加惧怕地爬起再跑。但“砰”地一下,却又被撞回,再跑再撞,他终于认命地不再爬起,只是向身后大叫:“雄飞兄弟,你死那可是地震害的呀,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干吗来找我?”
“我没说是来找你索命呀?”孟雄飞嘴上飘飘忽忽地说着,心下不由好笑,想不到周大龙这么一猛人,原来也是如此怕鬼地。
“嗯?”听说不是来索命,周大龙心中稍定,不再那么怕了。颤颤嵬嵬地转头看了眼孟雄飞。见他果然没露什么凶相,心中也是稍信,哆嗦着爬起来身来转过面向孟雄飞道:“那你是在地底缺钱花了?你放心,明儿个就正是清明。我到时上坟一定给你多烧纸钱!缺房子我就给你烧房子,缺车子我就给你烧车子,缺什么你就说,一场兄弟。做哥哥的哪能让你挨穷了!”
周大龙说到最后,又是兄弟义气发作,也忘记怕了,心中大定地直拍胸脯儿保证。
孟雄飞道:“我什么也不缺。”
“那你来找我做什么?”周大龙不禁一愣,随即又忽然想到地道:“哦,肯定是有什么放不下地事吧?那你来找我就对了。有什么事你就说,哥哥保证给你办妥办到。”
孟雄飞道:“我是为我表姐的事来找你。”
周大龙不禁一笑,道:“我猜也是这,你放心,玉婷我一定给你照顾好,保证不让她受一点儿委屈。”
孟雄飞简直忍不住暴起,凶恶地狠瞪了他一眼,阴声一字一顿地道:“我是叫你以后别再去烦我表姐!”
“啊……”周大龙不禁再愣,随即习惯地讪笑道便要装亲热地去搂孟雄飞肩头。手刚伸出来忽然意识到孟雄飞现在是鬼。忙又尴尬地迅速缩回来。然后道:“兄弟你这就误会了,我怎么是去烦玉婷呢。我是每天过去看看她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儿的!兄弟你去了,哥哥我自然要替你照顾起你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这是当仁不让。”
孟雄飞倒也记得有次跟周大龙说起过,父母去后。表姐就算是他唯一地亲人了。不想周大龙却还记得,眼下借口过来,竟还跟“鬼”来争论。孟雄飞不禁“哼”了一声,道:“我表姐不需要你来照顾!”他说这句话时,念力又扬起一股阴风,更添阴森可怖,也更增了这句话的威吓力。
周大龙不禁又被阴风吹得身子一抖,终于想起眼前这个是鬼,哪里是人能来讨价还价的?恐惧地望着孟雄飞,脸色发白嘴哆嗦地不知该说什么。最后忽然猛地一下狠心,闭眼吼道:“我是真地喜欢玉婷的,兄弟你要不成全了哥哥,要不就现在索了我命去!”
孟雄飞倒不禁被他这以死明志地表现吼地一愣,愣然半晌,忽然“砰”地一下念力把他狠狠撞飞了出去,冷声地绝然道:“老子管你是真心还是假意,总之就是不要再去烦我表姐。反正我表姐不高兴,我也就不高兴,别以为不怕死就了不起,让你生不如死地有得是。念在咱们交情一场,我今晚也不难为你。记住我的话,我还会再回来的!”说罢,飘然而去,声音渐渺。
周大龙小心地睁开眼来时,孟雄飞已不见了踪影。他忍不住长呼了一口气,仰躺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刚才那一下狠心,可不知耗了他多少的勇气,现在是后怕不已,只觉双股颤颤,腿都软地站不起来。
喘息了好一会儿,他慢慢扶墙爬起,然捂手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掏出烟与火儿来,打开烟盒,叨了一根烟出来,打了好几次方才打着打火机地火儿。哆嗦着点燃,深吸了一口。随着烟雾进入肺里,方才慢慢压下了他心中的恐惧。长长吐出口烟气的同时,他“咚咚”直欲跳出胸腔的心也才慢慢平稳下来。
“妈的,老子再也不他妈唯物主义了!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那能有错儿?封建迷信一点儿没错,鬼这玩意儿还真他妈就是有地!”周大龙倚着墙将一根烟迅速吸完,最后扔下烟蒂狠狠踩灭,然后站直起身体大步而去。心下已大定主意明天上坟,一定要给孟雄飞多烧纸钱,还有房子车子,反正那花圈丧物店里有的一概买下,一股脑儿都给孟雄飞烧送去。
孟雄飞站在旁边的一处楼顶俯看着周大龙离去,轻叹了口气。周大龙刚才以死明志,他对周大龙的真心喜欢那是真信了,也全信了,也挺有些佩服与感动。
可他也明确知道,自己表姐也是真的一点不喜欢周大龙的,有的恐怕只是讨厌。如此,那这问题也就很简单了,这没什么对错,他反正一定是站自己表姐这边儿的。他要的是让自己表姐开心快乐,周大龙让她讨厌,那就要赶他走,不管他有什么理由,也不管他是对是错,还是真是假。
就像他对周大龙说地,“我表姐不高兴,我也就不高
这不需要什么理由,就是如此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