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邓坤突然开口道:“二位可晓得为何我保留下你们的修为,不曾用混元金斗坏去?”二人抿嘴不语,又听邓坤说道:“其实我对二位尊者闻名已久,一直无缘亲近。今日请了二位来,是有一场大功劳大富贵送给二位。”
阿傩、迦叶二人同时变色。阿傩道:“你不必多说,我佛门弟子护教殉道,死得其所。你要杀便杀,要想我出卖本门,帮你做事,那是痴心妄想!”话虽然看似说得大义凛然,仔细听去,声音却颇有些发颤,显然底气也并不是那么足。
邓坤毫不动气,笑道:“二位尊者对于佛门忠心耿耿,佩服佩服。二位乃是贵教的中流砥柱,想来对于贵教的教义有极深造诣的了。”阿傩、迦叶互视一眼,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一时均不回答。又听邓坤续道:“贵教的教义也颇有独到之处,不过却有一点不好,就是有些太清苦了,须得持斋把素,又不可私攒财货,实在是有些不近人情啊!”
这话一出,阿傩、迦叶同时脸上窒了一窒。过了一会儿,迦叶方才说道:“贫僧等俱是出家人,持斋把素那是应当的,至于不得私攒财货,更是理所当然。正所谓四大皆空,身都是空,要钱物来作甚?”
邓坤摇头道:“道理是这么说,可是也不尽然。贵教纵然都是出家人,平日行事却少不得要沾惹红尘的,传教布道、施舍行善、普渡世人,哪一件不需在入世中求?给佛像镀金身、印制经文、修建庙宇、又有哪一样不需用钱的?没有钱物在手,实是举步维艰……”
这阿傩、迦叶两个本来就是喜好黄白之物的,西游原著中就连唐僧奉旨取经,他们都要雁过拔毛,勒索了一个紫金钵盂方才肯传经书。不过他们两个是药师王佛的人,因此如来尽管明知,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打个马虎眼含糊过去。却也可见这两人的贪财实在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此刻听见邓坤的话,只觉每一字每一句都打到了心坎上去,脸色也不由自主的缓和了下来,这时又听邓坤说道:“……何况世人多现实,以貌取人者众,你越是堂皇,别人就越是尊敬你,服你,看得起你,此所谓先敬罗衣后敬人也!不然以二位尊者之见,若有三清圣像雕金镶玉,与木头佛像毫不起眼,就凡夫俗子而论,当拜谁去?”
阿傩脱口而出道:“自然是拜那镶金的……”话一出口便连忙闭嘴,却已晚了。
“照啊!”邓坤哈哈大笑,道:“所以说,贵教两位圣人的路子其实一开始就走错了。按照他们那般走法,就算再过无数量劫,也是走不通的。”
阿傩咬牙道:“任凭是舌灿莲花,也休想说得贫僧动心叛教。” 迦叶说道:“不错,你是本教大敌,定然不安好心,贫僧决不上当。”语气其实已经有些犹豫。
邓坤脸色一肃,神情转冷,冷笑道:“二位尊者恐怕有些误会了,如今我实力远在贵教之上,若是我倾力攻上灵山,我保证能把贵教灭得一干二净。除了两位圣人,别人一个都不能活!”
阿傩惊怒,厉声喝道:“你敢!”迦叶却神色黯然,知道别人说得是实话。
“我草你大爷!”邓坤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跳下座位,大步上前,一巴掌把阿傩抡翻在地,复伸一脚踏住胸口。阿傩被扇得头昏眼花,怒道:“你……你……”邓坤冷笑道:“敢或不敢,是我说了算。告诉二位也无妨,贵教我是要除的,而且说实话,到了今时今日,你们再没有和我抗衡之力,生死皆在我一句话间。尤其是你们两个,捏死你们跟捏死蚂蚁一样,懂不懂?少在这里跟老子贫嘴!” 阿傩没想到他说翻脸就翻脸,前一秒还很慈祥的嘛,后一秒就打人,什么人嘛!迦叶则心中庆幸,幸亏刚才没有开口触怒他,否则这一巴掌也少不了自己的一份。
这时邓坤突然又展露笑容,施施然回到座位坐下,说道:“不过嘛……真个把贵教连根拔起,我也怕有伤天和,因此我也在想法子,希望能留下贵教一点苗裔。”
阿傩、迦叶这个时候再不敢和他叫板,迦叶道:“什么法子?”
邓坤笑道:“二位也知道我截教道兄赵公明此刻就任六御南极长生天,他本来所任的玄坛正财神之位尚未有人,二位可有意否?”
听了这话,阿傩、迦叶两人眼睛登时放出精光来,赫然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