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最后竟大打出手,更有用毛笔当飞剑的,砚台祭起当番天印的,混乱无比。
声音远远传去,学堂前面柳树上的几只老鸹也被惊起,飞上半空呱呱聒噪。柳树下面,一个身穿青衣的老者将面前的棋盘一推,向对面一个蓝衣老者道:“子弟们无理,待我回去管教一番。”
说完,长身站起,倒背着两手,头也不回的走向挂着“五柳学堂”匾额的屋舍。
“柳夫子,再有三步我便赢了,你莫不是又要赖账哼,我便在此等你到日落,说不得晚饭也要着落到你这老家伙身上!”身后,传来蓝衣老者愤愤的责难声。
柳老夫子不慌不忙走进学堂,轻轻咳嗽一声,真仿佛一鸟如林,百鸟压惊,十几个童子立刻全都垂首而立。朱欢把小眼睛向上挑了挑,只见柳夫子一手捻着花白的胡子,另一只手已经抄起桌案上的那把铁戒尺,立刻第一个冲上去,将胖乎乎的手掌伸过去:“请先生责罚。”
啪啪两声脆响之后,柳夫子把戒尺放到朱欢手中:“余者各打五下,不可偷懒。”
朱欢答应一声,开始代替柳夫子行刑。一见还是老规矩,学童们这才放下心来,一个个乖乖把手掌伸出来。那朱欢把铁戒尺举得高高,看起来势大力沉,可是快要落到掌上的时候,却手腕一抖,将力道卸下去大半,脆响声声,只是并不大疼。
收拾战场之后,学童这才各就各位,开始摇头晃脑的背书,有几位还目不斜视地逗弄一下刚刚买来的小白鼠,隐隐然有了几分柳夫子道貌岸然的做派。
好不容易挨到散学,其他童子都走了,只有朱欢凑到柳夫子面前:“先生教我的气功练成了,您看。”
一个黄呼呼的气团在他的手掌上凝成,约有橘子大小,不停翻卷,就仿佛天上一小团黄云落在手中。
柳夫子核桃皮一般的面容也似乎舒展不少,他嘴里呵呵几声:“练成可早着呢,学步的婴孩,迈出第一步罢了也罢,我就再传你一些后面的法诀。”
朱欢乖乖把胖乎乎的脑袋凑过去,柳夫子伸出手指,在他脑门上使劲弹了三下:“以后不可再愚弄同窗。”
感觉到脑海里面又凭空多出不少文字,朱欢这才欢欢喜喜地应了一声:“弟子知道了,其实,我是看到春秋坊里面有一本《山海志》,跟大伙先筹点钱花花。”
“凡夫俗子编撰之物,大多华而不实,你若是看了,反受荼毒。”柳夫子做闭目养神状,朱欢也是有眼色的,连忙凑到先生身后,伸出双拳,轻轻捶打先生的肩背。直到把柳夫子敲得美了,这才又伸出手指,在他脑门点了一下:“又被你小子敲去也这是上万年的古书,《述异志》,现在早就失传了。”
学堂里面,传出一老一少无忌的笑声。朱欢的大耳朵还得意地扇呼两下,果然猪头的名字不是白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