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这不安究竟是怎么回事。
兴许是春天来了。
兄长们各自做伴游玩,没有人愿意带他,年少的林简坐在池畔沁凉的大青石上,托腮看着池中五颜六色的锦鲤,晒着温煦的阳光,自个都不知道自个想了些什么。
身边突然有人出声,带着笑意,突然打破了这份安静,“你到躲在这里快活。”
林简立即起身,垂手慌忙解释:“七哥,我……我并非躲懒,只是看着这鱼儿游来游去,不知道多快活,不免就多看了几眼。”
七哥蹲下身,结实的手臂搅乱了池水,锦鲤们似乎发觉了危险,匆匆散去,但依旧快不过七哥的手。
一阵水响,七哥攥出一尾拼命挣扎的锦鲤,对他意味深长地笑。
那锦鲤的尾巴急促的摆动了几下,挣不脱七哥如玉的手掌,几下之后,鱼鳞散乱,林简心里不忍,正想求情,七哥笑着道:“这鱼再快活有什么用?自个的命都在别人手中攥着。你可不能学他。”
林简唯唯诺诺地应了。
“吧嗒”一声,锦鲤掉在池边,重获自由之后便挣扎着想蹦回池中。
不一会,鲜艳的鱼身上满是泥泞,但蹦的越来越慢,越来越低,最终还是未能回去。
那呆滞的鱼眼中,满是绝望和死寂。
林简不醒来,也并没有影响林山的婚事,两家人将议婚二人的生辰八字放在自家的祠堂里,并请了高人来卜算。
祠堂里自然没有什么不吉的事情发生,卜算也十分的吉利。
蒙氏十分高兴。
“那还等什么?赶紧下聘议婚期吧。”
说不定,喜事进门,林简也就醒了。
“似乎有些仓促……”林山硬着头皮道,装着没有看到弟弟和妹妹脸上的戏谑,“不如过了正月再说……”
这么急急慌慌的,是不是不太好啊。
王氏看着红着脸的儿子笑个不停:“不仓促,不仓促,这些母亲早就存了许久。”
林山红着脸说不出话来。
林先对着哥哥挤了挤眼睛,“卢大郎今日还给我抱怨,说卢夫人急着嫁女儿,卢大人有些要面子,不想让旁人觉得卢家着急,议亲到成亲怎么也不能瞧着太短……三哥你就别推脱了,腊月里定下亲事,过了正月,再提婚期,就该算是第二年了。”
林山的脸就更红了。
蒙氏笑着道:“四郎说的甚是有理,老婆子急着见到孙媳妇呢,早点娶回来,早点抱孙子。”
林山彻底说不出话来,红着脸,强撑着施了一礼,就告辞而去。
于是……百忙之中的王夫人,抽空又去了卢家一趟,帮着林家下了聘。
这亲事定的十分的神速。
外人才得了林家和卢家有议亲之意的消息,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些反应,林家的聘礼就已经送到了卢家的门口,引来人许多人观望,个个惊叹不已。
聘礼十分的丰厚,光是压箱底的黄金就有二百斤,处处都体现了林家的诚意。
就这样,王夫人还道:“委屈卢娘子了。”
林三郎在幕府,还没有拿得出手的功名,下聘不能奢侈太过。
看着堆满了院子的聘礼,卢夫人真是又惊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