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死法,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入宫多年,他们见陛下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别提用争宠的手段,最起码不争宠,一样在宫里头锦衣玉食,虽没有高位,但也过的清闲。早知道是这个下场,他们死也不会怂恿着各位贵人来这里看笑话。
“陛下驾到--”
正在他们彼此抱头痛哭、悔恨之际,尖锐的禀报声,让他们死下去的心,燃起希望之火。感到自己的嘴唇都因为激动变得哆嗦。
若说论起之前,陛下还会为博得风贵君欢喜,和他一起折磨他们,可现在,陛下昨日才打了他,无论帮不帮他们,总会让他们有一些期望。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早在她右脚迈进风宫的整殿,物以类聚的跪拜高低不平。
凤倾垂首看了看殿中央跪着的一群五颜六色的男妃,再看看床榻上将脑袋深深埋在金丝被里的易沐风,一时间有些无语,脚除了迈进的那一只,再没了动弹。
“皇贵君驾到--”又是一声禀报,众位男妃视死如归的表情从期许演变为欣喜,皇贵君为人公正,从不偏袒,只要他着手管此事,他们一定死不了。
主牌相公都来了,凤倾再在门外卡着也不像那么回事,摆摆手,道,“都起来吧。”迈进去,首先直奔易沐风的床榻。
“皇贵君怎么来了?朝中的事都处理完了?”坐好,看向尾随她身后跟来的元沣璟,今日的他,身着一身白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头发墨黑,衬出他发髻下珍珠白色脖颈的诗意光泽。白皙的肌肤如昆仑山里洁白的雪莲花,美的无暇。
在她的车撵行至一半,老远的就看到他跟了过来,只不过当时是在马车内,嫌麻烦,就没打招呼,怕他也是如此,所以就远远的跟着,在她问罪下来,他也能有好的理由辩解,说是离得远,没看见?!!
不奇怪他的到来,反倒起了捉弄在那努力制造不存在感,充当透明人的易沐风。
“本君在寝宫没找到陛下,想来陛下是到了风贵君这,所以便跟过来看看。”
“嗯。”心不在焉的回他,轻轻摸着易沐风黑发密布的后脑勺,忽地,染上几分笑意,“还在生朕的气?”打他,她不后悔,如果可以重来一次,她一样会打,就像现在这样,他的乖巧让她心生喜欢,就做一个纯洁的小白莲不好吗,她能保护好他,何必双手沾的血腥,让她感到反感。
易沐风羞愧的不敢说话,别说陛下给他五十板子,就算陛下杀了他,他也不会生气。只是他没有想到陛下会在这个时候来看他,他刚惩治一个贵人,等会要是被陛下察觉到,一定又要勃然大怒,开始嫌弃他。
他宫里的太监也是个精明的主,在看到两个“不好惹”的主到场,为了自家主子的荣辱,摆个眼色,几人手忙脚乱的上前抬老虎笼子,准备卸下去。
见证了易沐风的心狠手辣,众位男妃有心揭穿他毁杀男妃的罪行,怕一举扳不到,日后被变本加厉的报复,深埋脑袋不敢吭声。是谁说的风贵君要失宠!?陛下不再喜他?!看她那宠溺的劲头,哪像对待一个不喜的人,所该有的?!
分得清利弊,男妃守口如一,包括叶夜,在此时,也不再发言语,安安静静的跪着。
“这大虎不是当年陛下送给风贵君的礼物?真想不到那么多年过去了,风贵君还这么示若珍宝。”低声轻笑,元沣璟看着被四名太监费尽力气往外抬的老虎笼子,漆黑的双眸闪烁不定。
别人怕风贵君,他可不怕,不单是人力,光是身份,一样是他无所能比的。
他此刻的出声,传到易沐风耳边,就像有预谋一般,元小人没少在陛下面前告他的状,挑拨他和陛下之间的关系,又耍“贱”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