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痛快,就误了弟子一生的。”
田不易虎着脸半晌,气冲冲道:“我就知道老大没出息,真是的,居然看上了小竹峰的人,害的老夫这么大年纪居然还要去受水月那女人的鸟气!”
苏茹“呸”了一声,道:“我也是小竹峰的人,你当初怎么也看上我了,看你那点出息,现在居然还跟我翻旧帐起来了。”
田不易一时失口,哑口无言,悻悻然道:“罢了,罢了,反正我早就认命了,一群没出息的家伙,我就去小竹峰一趟好了。”
苏茹这才点头微笑,道:“这还差不多。”
说着把这事搁下,走到一旁,只是走出几步,忽然又停了下来,转过身来的时候,面上秀眉轻皱,似想起什么,对田不易道:“对了,你今天看到那个焚香谷李洵,后面有没有觉得有些不对?”
田不易淡淡道:“你是说掌门师兄让小竹峰的陆雪琪去接待罢?”
苏茹点头道:“你也看出来不对劲了?”
田不易哼了一声,道:“没什么不对的,如果真是有问题,你那个师姐早就冷言冷语回绝了,但你看她一点声音也没有,可见这事至少掌门师兄是和她说过的,你那位师姐也是同意的。”
苏茹一怔,随即点头道:“唔,你说的不错,我倒还没想到这一点,不过师姐向来最疼爱陆雪琪这个弟子,怎么会……”
田不易冷冷道:“那个李洵很差么,在她眼中,只怕比我们门下弟子好多了。”
苏茹讶道:“好好的,你怎么扯到这个上面了?”
田不易嘴角一动,随口道:“当年东海流波山上,那个风雨之夜,我责罚老七,她不是……”他话说到这里,忽地醒悟,住口不说,却不知怎么,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苏茹皱眉道:“你倒是越说越是奇怪了,居然连小凡也扯进来了,怎么回事?”
田不易似乎忽然意兴索然,提不精神来了,摇头道:“你别问了。”
苏茹知道丈夫脾气,也就住口不说了,只是此番突然触动心思,忍不住也叹息了一声,道:“十年了,也不知道小凡他现在怎么样了,怎么会变成如今这副样子?”看来鬼厉如今的状况,苏茹也是知晓一二,要不然也不会任由田不易与道玄闹的如此之僵,如论对张小凡的疼爱,她绝不逊于田不易分毫!
田不易沉默许久,缓缓站起,冷然道:“你没听说么,他如今改名鬼厉,还新铸了一把剑,叫作斩玄,打败了正魔两道几个年轻一辈的杰出俊杰,就连我们几个老家伙看来也不是对手,总之,他现在是厉害的很呢!”语气中,虽有几分恨铁不成钢,但也不乏欣慰之意。
苏茹低头,在旁边的椅子上慢慢坐下,许久方低声道:“唉,当年他刚到我们门下时候,虽然看着傻笨了一些,但……”她没有再说下去,默然许久,又轻声道,“本来多好的一个孩子,对你、对我都是孝敬恭敬的很,后来修为还突飞猛进,可现在……却落得一个被逐出门墙,肉躯湮灭,生死两难的下场!”
田不易面上怒气一闪而过,忽地大声道:“他们要逐出就逐出,还那么狠心的动用诛仙,把他害成今日这般惨状,也有没有想过,我可没说要把这个徒弟逐……”
苏茹一下站了起来,打断了丈夫的话,喝道:“不易!”
田不易看了妻子一眼,收住了话头,住口不说,但脸上神色却更是多了几分愤慨,忽地一跺脚,重重“哎”了一声,大步走进了守静堂后面。
苏茹默然看着丈夫背影,随即悄悄叹息,转过身子,忽然一顿,向外看去。
从守静堂大门看出去,和煦的阳光暖洋洋地照在大竹峰上,远处,隐约便是地处僻静的厨房,在树影背后露出了一角屋檐。
屋仍在,人却已经不见了。
而在墙角处,却有着一抹红色闪过。
苏茹默默看了一会,摇了摇头,长叹一声。转身也走进了守静堂后堂。自己的女儿的性子,她这个做母亲的又怎会不了解?
情之一字,果然是世上最甜美,却又最苦涩的一杯毒酒啊!
屋外,墙角处,田灵儿无力的靠在墙上,双手死命的堵住嘴,努力使自己不发出悲泣之声,但眼眶中的热泪却再也无法抑制,汹涌而出,不一会,就将她的前襟打湿。
“小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