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怪也怪韩凝紫,怎能怪你?”花清渊神色一黯,道:“可……”秦伯符知他想说什么,接口说道:“你与晓霜本是父女,血浓于水,梁萧大可怨怪天下之人,却独独不能怨怪于你。”花清渊无言以对。
梁萧见众人误会已深,只得道:“花宫主,我当真别无他念,只请放了小徒。”众人只是冷笑,均想此人行事不择手段。如今谁知他心中念头。
梁萧瞧众人脸色,心知难以善了,一时皱起眉头,忽听人群中有人叫道:“姓梁的狗贼,你何必这么多废话?有能耐的,自己抢人回去啊!”梁萧听来耳熟,放眼望去,贾秀才混在人群中大呼小叫。池羡鱼立身在旁,拈须冷笑,只不见金翠羽和白不吃的踪影。
梁萧眉尖一挑,笑道:“贾兄主意大妙,恭谨不如从命。”身形骤晃已到风怜身前,群豪惊声怒叱,纵身欲扑,眼前又是一花,却见梁萧挽着风怜转回原地,除了身侧多了一人,足下便似从未动过。他这一来一去势如天马行空,除了寥寥几人,无人看清他怎么出手。
群豪惊惧,场上一寂。池羡鱼瞧得气氛不对,朗声道:“诸位莫慌,这台子三面环水,贼子本领再大也休想遁走。咱们人多势众,一人给他一刀一剑便叫他难防。”众人点头称是,气势却已弱了。
贾秀才摇起破扇,嘻嘻笑道:“池老大说得是,这叫做前当猛虎,后有雷池,进也进不得,退也退不得,进一步必成丧家之犬,退一步则变落水之狗,更好痛打。哈哈,除非它背生双翅飞过去,不过狗插双翅便叫不得狗了。”释天风奇道:“不叫狗,那叫什么?”贾秀才笑道:“释岛主问得好,狗生双翅当然叫做飞狗了。”众人哄然一笑,气势又复高涨。
梁萧眼见一水茫茫,无舟无楫,心想自己脱身不难,如果带上风怜却有许多不便。思忖间,忽听风怜低声道:“师父,其实……我是故意让他们拿住的。”梁萧奇道:“这话怎讲?”风怜脸一红,低头道:“那天你匆忙走了,我骑马追赶也没赶上。我怕你想不开,又急又怕。后来我见秦伯符和释夫人乘马过来,便想他们人多势众,若要找你容易许多,是以上前挑衅,故意让他们捉住,告诉他们你已知花小姐的消息,进括苍山去了。他们听了怕得要死,严加防范不说,还派了许多人手寻你。”说到这里,她看了花镜圆一眼,花镜圆也正瞧着她,风怜微笑道:“也多亏圆儿说项,这里人待我都挺客气。”梁萧听她一说,忍不住瞧了花镜圆一眼,哪知这小家伙却狠狠回瞪,眼中大有敌意。
风怜见梁萧怔然不语,心头七上八下,怯道:“师父,你怪我么?”梁萧道:“怪你做什么,可既然来了就难以轻易离开了,你怕不怕?”风怜轻咬朱唇,道:“我不怕,大不了一起死!”说着双眼凝视梁萧,透出温柔情意。梁萧听了这话,傲气陡生,冷笑道:“风怜,不许提这个死字。他们要想杀我师徒怕也不易!”末一句直若刀剑相击,众人听在耳里无不心惊动容。
梁萧说完这句,语气又转温柔,对风怜道:“剑和马呢?”风怜一指秦伯符道:“剑在他背上,马在天机宫里。”梁萧见秦伯符的肩头露出半截剑柄,扬声道:“秦天王,你背上的宝剑还请物归原主!”
秦伯符双眼一转,心生疑惑:“他们如此看重此剑,难道这宝剑有甚奇特?梁萧武功已高,不可让他如虎添翼。”当下手捋长须,只是冷笑。“天罚剑”在风怜心中重逾性命,见状粉拳紧握,怒道:“痨病鬼,你想赖我剑么?哼,不还剑来,我把你胡子拔光!”众人瞧她生气之时,粉面上只得三分怒意,另七分却是娇憨,全都嘻嘻笑了起来。
风怜只道他们笑自己不自量力,羞怒难当,只觉一把火从心尖上烧了起来,烧得耳根也滚热发烫,正想拼死夺剑,忽听梁萧淡淡说道:“风怜你退开!我为守剑之人,神剑落入他手当由为师取回。”风怜双目一亮,喜道:“师父,你……你肯收下剑了?”
梁萧默默点头,风怜心知他当着众人应允,绝无反悔之理,不禁眼开口笑,再一想这些年来所受的苦楚,又不觉泪涌双目,点点珠泪挂在那张笑靥之上,便如春花初绽、含露犹香。
梁萧却没留意她那些小小心思,迈上一步冲秦伯符拱手道:“秦天王小心,不才取剑来了!”群豪见他夺剑之前竟出声招呼,气焰嚣张已极,顿时嘘声大作。
秦伯符深知梁萧本领,并不当他口出大言,冷然道:“妙得紧,你只管来取!”解下天罚剑丢在台上,一足踏上。他本意是不愿宝剑碍着手脚。风怜却是怒从心起,喝道:“痨病鬼,你再踩宝剑,我……我将来也把你踩在脚底,叫你翻不了身。”秦伯符全副心神系在梁萧身上,闻言并不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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