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还未看见人世就夭折的宝宝伤心。
大手轻轻滑到她轻软的睡裙下,随意一拉,睡裙便如弱不禁风的藤蔓,扯下来半截。
她挣扎的身子停了下来,似是不敢相信,任由他动作,震惊过后,抬起手便狠狠一巴掌掴向他的脸,眼泪飚出来:“你是畜生吗?还有没有感情?有没有人性?”
她以为她堕掉的只是一团死肉吗?
随便就可以被下一个代替了?
那是她人生的第一个孩子,是任何事物不可取代的。
就算以后还有孩子,也终究不可能再是那个替她捐弃性命的孩子了。
可他呢,却毫无悔意,对那个孩子根本无所谓。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震彻房间,伴随着女人的啜泣,小桃心惊肉跳地闯了进来,一进来,便看见姑爷压在了二小姐身上,半张脸颊赤红一片,二小姐挺着上半身,眸子里充盈着愤怒。
“二小姐——”小桃惊叫一声,又冲到了床边:“姑爷,您先走吧……别刺激二小姐了……”
夜宸终是下了床,抹了一抹嘴角的残血,语气凝着几分愠意:“既然这么恨我,就好好活着。活着,才能有力气恨我。”
转身朝门口走去,顺手带上房间门,走出去几步,才感觉脸上和颈子上火辣辣的疼,一抹,指腹上黏黏腻腻,估计又被抓破了。
一名贴身警卫迎上来,见状一惊:“殿下——”
他踏出男士手帕,蹙眉轻轻擦拭着脸上的伤,一边朝前走去,一边问:“送回来了吗。”
警卫当然知道他问的是什么,马上低声说:“是的,暂时放在您的书房。”
他脚步一止,调转了步子,朝书房的方向走去。
警卫明白他是想去看看,紧跟其后。
走到书房,他推开门。
房间里没有开灯,小天窗内有淡淡的月晖射进来,照亮了一室。
宽大的书桌上,白是天鹅绒布遮盖下方,似是一个长方型,成年人手掌高的盒子。
长盒被明灿的月晖温柔地笼罩着,乖巧安静地像个婴儿。
他循着熟悉的路线走过去,双手覆在盒壁上,指腹轻轻触摸,从未有过的小心翼翼,仿佛盒子里装着最名贵的稀释珍宝,就这么站了很久也不觉累,直到警卫叩门:“陛下请您下楼。”
他将盒子用白布盖好,转身下楼。
大厅里,夜千怀见他下楼,脸色微微凝重:“来了。”
夜宸坐了下来,似是猜到父亲要说什么,将手杖放到一边,嗯一声。
“那件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夜宸并没犹豫:“暂时走不开。迟些再说。”
“两个月前,美国那边医院发来邮件时,你也是这么回答,当时是因为心悦要做大手术,你走不开情有可原,现在还有什么问题?”夜千怀不解。
“她刚出院,情绪很不稳定。“
“你要知道,这次美国那边专门针对先天失明的RPE56基因新技术,对于你来说,是个很难得的机会。这些年,你一直在遍寻治疗眼睛的办法,不就是等着这一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