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心,更是海底针。”我用下巴点点任酮那边,“任酮的心思,我从来都没猜对过。”
廖泽感慨,“人心隔肚皮。”
“因为顾忌太多,所以才不得不憋着心眼儿。”我给他举例子,“深宅大院那些勾心斗角的女人们,你当她们不想快意恩仇?她们也想。她们为什么要暗戳戳的争斗,为什么做事儿那么阴险,都因为有顾忌。顾忌自家老爷对自己的看法,顾忌自己的地位。”
“你顾忌的是任酮的看法。”廖泽笑着接话。
我点头,“对啊。要不是因为顾忌这个,我不至于一直忍受着苗如兰。”
“你啊你啊,有时候看着没心没肺的,有时候又一肚子心思。”廖泽用力揉着我的脑袋,无奈的叹息。
“谁能没心没肺活着,只要活着,事儿就多着呢。”我拍开他的手,用手指头当梳子,顺着头发,“让我难受不顺心的事儿一堆堆的,不止苗如兰这一个,随便一个拿出来,想起来我心口就堵的慌。”
“都什么事?你还能有什么事?”
“多了去了。最大的一个事儿,那就是我还没来得及报仇,我那群亲戚就死的死坐牢的坐牢。你们估计都觉得这样很好,我什么都不用干,老天爷就替我报仇了。我难受着呢,难受的厉害。”我想起这事儿,心里立刻就蹦出一堆痞块儿,堵的我难受,“任酮一直阻止我报仇,我一直以为任酮这么做,是在给我找一个最好的时机。我以为他知道什么内幕,但不方便告诉我,所以才这么硬性的阻止我。可我等啊等,等到最后,我啥也没干,我家那群亲戚就这样那样了。我真憋的慌,我宁愿和他们打个你死我活。”
“任酮是为你好。”
“我知道是为我好。所以之前,我一直告诉自己,任酮不让我去,是因为我能力不够,因为对方太强大我根本不是对手,因为时机不成熟。”我摇晃着脑袋,“算了,这事儿只能怪我自己。最开始我怕任酮,后来我想讨好任酮,所以我即使一万个不愿意,也顺了任酮的意思。”
“怪我当初贪生怕死,想着忍过这一时,以后就能永远自由。其实哪有什么自由。刚从好思佳逃出来,我就搅和进了杀人案里面,要不是任酮正好去查,我肯定会被定为杀人犯。谁会相信一个重度精神病的话?谁也不会。要是没有任酮,我铁定死刑。为了不死,我跟着任酮了。刚开始是身体被困着,后来我看上了任酮,身体自由了,心被困住了。你看,这世上,真没自由。”罗哩罗嗦一大堆,越说我越憋的慌,一点儿都没有倾诉后的轻松感。
“老天爷,善待了我十几年,后头就开始尽情折腾我。”我将剩下大半杯水,全部灌进肚子里头。
廖泽没嫌我啰嗦,挺理解的拍拍我的胳膊,“谁都有糟心的事儿,我也有。但是,日子还是得继续朝下过。你有事儿也别憋着,憋着有什么意思,光糟践自己了。我支持你。下次干这种事儿带着我,我也很久没松展神经了。”
我和廖泽对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瞬间找回好搭档时期的默契感觉。
廖泽看了眼坐在窗口沙发那边的任酮和苗如兰父母,拉着我的手腕,“走,二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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