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那边哭声暂时停歇,可不到五秒钟,又开始了,声音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你给我闭上嘴!”我烦躁的朝那边吼。
哭声总算停了,可发出哭声的那个人,却产生了和我聊天的欲望。
她和祥林嫂一样,无止尽的抱怨着自己的生活,抱怨这个世道不公平,她认为她只是卖身体,不是杀人放火,不应该把她抓进来。
我咒骂怒斥她,让她闭嘴,可她像是唐僧一样,根本不闭上嘴,反而越说越厉害。她说话的声音,离我也越来越近,到最后,简直就像是嘴巴凑在我耳边在念叨。
被唠叨上十分钟,我都受不了,更何况这样没完没了的唠叨行为。
我愤怒的踹着床,将床板踹掉,朝墙壁上用力砸。
我想砸穿墙壁,到隔壁房间,将这个女人砸死。
“啊!”我捂着耳朵仰天大叫。
叫声持续半截,我就被打晕了。
迷迷糊糊中,我听见很多人在说话,说我精神病犯了,刚才在发疯。
我想大声争辩,我没有发疯,但是我根本张不开嘴巴,整个人像是被透明壳儿困住了,根本动不了。
醒过来后,我被提出去审问。
审问我的除了董高刚和崔云华,还有一个穿着休闲服的瘦高个男人。
瘦高个男人具有典型的心理医生特征,将眼神锻造的十分温善,和喜欢传道的某些传教士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们想要挖掘我为什么发疯,以此找到突破点,将我绳之以法。
“旁边关押室有个女人不停的在说话,我受不了。”我厌烦的回答。
崔云华神色奇怪的看着我,“你隔壁房间是空的,里面没有关押任何人。”
“有人,一个女人,中年女人。”我脑海中冒出一个中年女人的形象。
她烫染着俗气到极点的粗条方便面式样波浪卷儿,肥厚方脸,浓黑上挑两线眉,小眼睛塌鼻子大嘴巴,嘴唇血红,左边嘴角有颗黑痣。她因为太肥胖,所以几乎没长脖子,脑袋像是直接安在身体上。她身上穿着黑色长款羽绒服,羽绒服下面有针绣的红色牡丹花,小腿外裹着黑色裤袜,脚上蹬着尖头高跟皮鞋,皮鞋头儿上有两块V型金色铁饰。
这个女人的形象冒出来之后,我心中猛然剧烈跳动,呼吸也绷不住急促起来。
不对,不该,我和这个女人隔着墙壁,我不可能也不应该看到这个女人的模样。可我现在,却能清晰回想起女人的模样,连她哭泣和唠叨的神态,我都记得一清二楚。
“不仅你旁边房间是空的,整个关押室,除了你,没有别的罪犯。”董高刚目光锐利的逼视着我。
“不可能。”我尽量让呼吸缓慢下来,稳定着情绪。
董高刚和崔云华,同时抬头看了一眼已经拖着凳子坐下来的瘦高个男人。瘦高个男人朝他们微笑着点点头,示意他们继续审问我。
我想到了一个可能,“你们给我吃了能致幻的药。”
“嗤。”崔云华冷笑一声,“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劝你赶紧坦白一切,不要试图耍任何花招。致幻药?你当我们是什么?我们是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