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表态,“我信任你。”
为强调真实度,我加重语气,将刚才那四个字,又重复了一遍。
任酮眼里闪过点儿别的意思,像是苦恼,又像是失望,反正挺复杂的。他这种突然而过的眼神,让我心里一颤,瞬间慌了起来。
我想拉住他,将他拉进屋里,好好解释解释。
可任酮没给我这个机会。
他把廖泽和路峰叫了上去,却把我排除在外,让我在楼下看着咖啡厅。
临上楼前,任酮侧头看了我一眼,那个眼神,让我心头发凉,血管也凉飕飕的,从里到外都冷。
任酮肯定被我伤着心了。
他现在对我肯定特别失望。
他肯定以为,我是不信任他,觉得他不可靠,所以才老是同廖泽合作,背着他做事。
我不是不信任他,是我习惯性的背着他做些事情。譬如打苗如兰,譬如收拾小齐,譬如引苗如兰出洞。
这些事情,我只能同廖泽一块儿去做。
如果同任酮一起,他绝对不会放任我,会让我乖乖在家呆着。他会制止我,会将我排除在危险之外,反正不会让我心想事成。
他是为我好,但这不是我想要的。
就像早些时候那些事情,他让我一直等一直等,不让我报仇,等到最后,我连报仇的边儿都没摸着,我姑那几个就死的死坐牢的坐牢。
我根本不喜欢这种刀不血刃的感觉,我喜欢亲自动手,红刀子进白刀子出,仇人捅我一刀,我想还三刀,给他们对穿出六个窟窿眼儿。
“唉。”我愁出一口浊气。
谈恋爱,真的是一门特别深奥的学问。我光一门心思执着朝前冲,根本不管用,还得学会各种技能,考虑到方方面面。
不能太黏糊,不能太冷淡,不能花心,不能太倔。
关键的一点是,必须要互相信任。
我不小心打破了信任,让任酮产生了误会。
这很容易给我们的感情,造成嫌隙。
一旦嫌隙生成,不及时补救,就会在不知不觉中,裂成东非大裂谷。
到那时候,就算想补救,也晚了。
我产生了一个荒唐的想法,要是人一旦谈恋爱,就在对方面前变成透明的就好了,不管想什么说什么,都不会产生误会。
当然,我这荒谬想法,一辈子都不可能实现。
毕竟我们是人类,不是透明蠕虫,不可能透过表皮就能把血管内脏看的一清二楚。
要真透明了,我肯定不会惊喜,而会赶紧偷摸的跑到深山老林藏起来,以免被抓去做试验,成为人形小白鼠。
我胡思乱想着,想的脑袋都大了,也把脑袋里的念头给想乱了。
原先我一门心思的想让任酮别误会我,后头想着想着,我又开始生气,觉得我之所以老这么偷偷摸摸背着他干事儿,是因为他总是喜欢把我排除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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