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坐回去,“算你还有点用处,好好将贵妃娘娘的身子调养好,要不然朕要你抵命。”
“是是是……”太医们连声应是,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见皇上怒气平了,太后娘娘倾身过来道:“皇帝,你也不用太担心,孩子没有了以后可以再生,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揪出这下毒的人,太可恶了,居然这么狠心,不过一个小小的尚未出生的婴儿她都不放过,这一次,绝不能轻饶。”
夏侯君曜冷冷的不语,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得疼痛。
清尘,他最心爱的女人,可是现在他却不得不把她当犯人一样对待,冷落了她那么久,现在还遭到这样的对待,她一定恨他了罢?
清尘,对不起。
他无声的说道,一阵苦涩蔓延上心头。
今天下午,看着她受伤得离去,他的心都快痛死了,真得好想上去抱抱她,可是她走得那么坚决,那么快,让他都来不及好好看看她,她身上淡淡的兰草萫味,让他熟悉到陌生,欲罢不能。
见皇上不语,太后讪讪的坐回去,静等着犯人来。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殿外响起一阵脚步声,随后福公公小跑着进了殿,“皇上,奴才已将皇后……犯人带到。”
一句犯人,让他的心又一痛,冷声道:“带上来。”
太后娘娘的目光一直紧紧锁在他的脸上,她面无表情,心中却在笑着,原本只是想立一个无关紧要的侍血皇后,到后来,却发现这小小的郁家女儿竟是别有一翻“滋味”,不光让她消受不得,就连易子昭与皇上都被她迷得晕三倒四的,如果再让她待下去,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今天,总算是要拨掉这根刺了,真是好不惬意呀!
夏侯君曜端端坐于榻上,浑身散发威严的气势,众人面前,他是一个君王,然而,退去这层面纱,他不过是一个需要她呵护的男人。
他轻轻的颤抖着。
看着她拖着铁链被人押进来,一把推到地上,他的心狠狠的抽痛了一下。
(清尘)
“臣妾参见皇上、太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我语声清冷,伏身跪在殿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甚至不抬头看他。
我知道此刻,他一定紧紧盯着我,眸子里满是愤怒,既便这都是装的,既便我知道,可我仍然不愿意看到。
我是一个脆弱的女人,经不起一丁点委屈。
“你可知罪?”他冷冷的问道,隔着那着远的距离,我就仿佛已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凉意,彻骨冰寒。
“不知。”我答得飞快,比先才更加冰冷,仍旧低着头。
听了我的回答,夏侯君曜尚未说话,太后娘娘就先笑了,说道:“不知?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抵赖吗?皇后,哀家平时看你知书达理,真没想到你会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你竟然敢在糕点里下毒害死怡贵妃肚子里的小皇子。”
呵…
我突然笑起来,略带苦涩,“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反正碧月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任你们说什么都行。”
是啊,碧月已经死了,无论是他们谁杀的,我都必定难逃干系。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太后娘娘将声调提高了一倍,冷声置问。
我只是冷笑,不语,这件事我并不是太清楚,还是少说为妙。
见我不语,太后娘娘转身向夏侯君曜道:“皇上,你看她还在狡辩,真是可恶至极。”
夏侯君曜冷冷的坐在榻上,良久才道:“她说的是事实,碧月已死,死无对证。”
我心下一惊,抬头看向他,他疯了吗?怎么到现在他仍帮着我说话。
他与我的目光短暂交汇,激起浓情千丝万缕,然后转头看着韦太后道:“母后刚才就不该草草把人杀了,也该问问清楚才是。”
这时,我提着的心才落了下来,原来,碧月是太后娘娘杀的,是她为了消灭罪证。
“这,这……”太后娘娘突然无言以对,隔了良久才道:“这事实不是明摆着的吗?哀家只是一时气愤,怎么现在倒好像是一切错都在哀家身上似的。”
她一副委屈的样子,夏侯君曜只是冷冷的坐着,不置可否。
他抬眸看着我道:“皇后,人证确实已经死了,但物证还在,那些糕点确实是从中宫殿送过来的,至于碧月,朕也已经查明,那些糕点确实是你吩咐她做的。”
“臣妾只是吩咐她做糕点,可没让她下毒?”我低着头道,手上镣拷沉沉压在手腕,好像要将我双臂压掉一样。
他仰头一笑,无比讽刺,“可有证人?”
我抬眸看向他,冷笑,“没有证人,只有臣妾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