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尊庞大地魔兽蹲踞在旷野上。寒风呼啸,万簌俱寂,两支火把斜插门楼之上,洒下幽暗的火光。照亮了城楼上守夜的士卒,大多靠在女墙上酣然入睡。
“嚓嚓……”
清脆整齐的脚步声从城楼下响起,一名靺鞨军士卒睁开惺忪地睡眼往城内张望了一眼,只见一支军容整齐地军队正从大街上跑步而来,人数约有50余人,排列成整齐地两列,明晃晃地钢刀在星空下散发幽冷的寒茫。
也许是出于本能,那名靺鞨军士卒忽然感受到了莫名地危险,激泠泠的打了个冷颤。陡然大喝道:“站住!你们是干什么地?”
为首一员将领倏然举起右臂,身后的五十余人嘎然止步,冰冷地回应隔空传来:“奉将军令前来巡夜,一律人等皆坚守岗位,不得有误!”
“呃!”城楼上那名靺鞨军士卒听说是将军将令,顿时呃了一声,本能的挺直了身躯,应道:“遵命!”
旋即,那队巡逻兵便加快了脚步,顷刻功夫便开上了城头,为首那员武将已然来到了方才问话的靺鞨军面前,靺鞨军士卒看了看眼前的将领,总感觉他有些不对,但又说不上来不对在那里,更何况对方奉的是将军的军令,自己也不敢多问。
忽然那名将领用手指他身后讶然道:“咦,那边好像有火光?”
靺鞨军下意识的转过头去,却什么也不曾看见,殊不知那将军地眸子里已然暴起一抹骇人地寒茫,锋利地钢刀已然来到他的手中,毒蛇吐信般抹过他的颈项,幽黑地夜色下,一腔碧血喷泉般从靺鞨军士卒脖子上激溅而起。
“噗……”
靺鞨军士卒身体摇了两摇,颓然倒的。
“我知道哪里不对了,他身后的五十士卒不是靺鞨人,而是仆从军。仆从军怎么会奉将军令来巡视城墙呢?一定是……”随后这名靺鞨军士卒就陷入和无边的黑暗,至于他的发现,也只能带去地狱。
“杀!”
将领一声令下,在城楼上被惊醒的那三十余名名靺鞨军士卒反应过来之前。五十名随其而来的士卒已然举起了冰冷地屠刀,夜色如霜、寒凉似水,一场惨烈而又残忍的屠杀在文县北门城楼上率先展开。顷刻间,十余名城门守军就被斩杀殆尽。
将领抹了抹脸上的血渍,森然道:“开城门,放吊桥,发信号!”
一人闻言,立刻搭弓射箭。
“咻……”
锐利地破空声响起,一支火箭射入长空,在幽暗的天穹下显得格外耀眼。
城内某处幽深地小巷里,黑压压地一片全是人,足有数百人之多!一名身材雄壮地大汉挎刀肃立小巷之外,翘首眺望北门方向。倏忽之前。一支火箭破空而起,拖着长长地火焰在空中划过一道清晰地轨迹。
“大人快看,火箭!是血影卫的人成功了!”
一名小卒惊喜的叫喊起来,汉子神色一凛,眸子里掠过冷冽地杀机,倏然凄厉的大吼起来:“弟兄们,血影卫已经得手了,大伙依计行事、分头纵火,迎接罗校尉大军进城,杀呀!”
“杀呀……”
“杀呀……”
窝藏在小巷里的数百士兵三呼响应,虎狼般窜了出来,一支支火把熊熊燃起,顷刻间引燃了日间备下的引火之物,很快,整条街地民房都烧了起来,风助火势。迅速漫延,不到一顿饭功夫,文县城北门内已然陷入一片火海。
负责镇守北门的城门令被亲兵从睡梦中唤醒,只见窗外火光冲天、杀声四起,不由大惊失色道:“怎么回事?何处火起?何处喊杀声?”
亲兵哭喊道:“大人不好了,好像是燕军杀进城了。”
“燕军杀进城了?”城门令闻言大吃一惊,几首窒息,厉声大吼道:“这怎么可能,这里哪来的燕军?胡说什么?”
“报!大人,燕军进城了,现在已经突破北门并占据了北门……城内四处火起,到处都有人在自相残杀,乱了,全乱套了……”
“走,快去看看。”城门令心中惊骇,连忙说道。
城门令怒吼一声,匆匆披挂毕,率领百余亲兵顺着火势与杀声最密集处寻来,忽见一对人马逆着火光掩杀过来,见人就砍,为首一人,竟然是仆从军千人将冯华。
城门令策马而前喝道:“冯华,怎么回事?”
冯华脸色紧张,快步趋近城门令,颤声道:“大人,我们遭遇燕军袭击啊!他们,他们就在身后不远,快要杀来了!”
城门令怒道:“休要惊慌,慌什么?你们真是无能,随某前去厮杀……”
“啊……”
城门令刚侧身走过冯华身侧,忽见冯华眼中凶芒一闪,情知不妙正欲闪避,冯华手中长刀早已飞斩而至,闪电般掠过他的咽喉,城门令只来得及发出半声惨叫,便被割断了咽喉,激血飞溅,一颗头颅已然软绵绵的垂落下来。
冯华一刀斩了彭脱,火光下森然一笑,道:“老子是无能,但现在其,不在无能了!火麟军麾下,冯华!靺鞨杂种们,都去死吧!给我杀!”
“杀……”
冯华身后数百步卒狼嚎响应,这些都是仆从军士卒,现在全都义愤填膺,要为自己正名,片刻之后,群龙无首的百余靺鞨军士卒就被斩杀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