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姨!姨!”。
瓜尔佳氏将涵烟抱在怀中,将手里的绢子拿给她玩耍,“她倒是想,不过这几年我处处小心提防,除了替温姐姐照料涵烟外就少有踏出悦锦楼,是以一直不曾被她寻到机会。”
凌若欣慰地点点头,虽说离府数年,错失许多,但总算故人尽皆安好,温如言更有幸得一女于膝下。
看着天真可爱的涵烟,凌若不禁想起自己生而即逝的那个孩子,若活着,现在差不多也有三岁了。
康熙四十五年的那场大雪,改变了太多太多的事……
见她盯着涵烟黯然不语,温如言岂有不知她心思的道理,当下走过去轻轻将手放在她的肩上,“若儿,涵烟不仅是我的孩子,也是你与云妹妹的孩子。”
“姐姐放心,我没事。”凌若敛袖起身,望着外面绵绵不止的细雨漫声道:“听说年氏曾得一子?”
“是,不过刚出月子没多久就因病夭折了。”接话的是瓜尔佳氏,“福宜从满月那日起就突然犯了病,刚吃下去的奶,下一刻就会全部吐出来,陈太医来看过,说是得了怪病,虽然开了药可是灌进多少就吐出多少,根本没用。只是夜夜啼哭不休,到最后是活活饿死的,福宜出生时尚有七斤,待得死时却只剩下不到五斤,我曾去见过,小小的身子瘦得皮包骨头看不到一丝肉,很是可怜。”从头至尾,即使在说福宜可惜时,她的语调都是很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不是她铁石心肠,而是类似的事见了太多,甚至连她自己都是死过一回的人。
“陈太医?”凌若蓦然一笑,尖锐的护甲在平滑的桌面上划出一道深深的印子,“想是嫡福晋做主去太医院请来的吧,她可真是不遗余力。”
“世子的位置一直悬而不觉,王爷似乎无心册立,这样一来为保世子之位不旁落,她自不能容忍他人有子,特别是年氏。”温如言淡淡说着,要说这府里最让那拉氏忌惮的莫过于出身显赫又深得胤禛宠爱的年氏,“时阿哥今年不过四岁,嫡福晋却已经忙着替他请西席,听说西席人选已经定下来了,过几日便会来府里授课,也不知时阿哥是否能听得进去。”
“她好不容易夺了一个儿子过来,自然要尽心培养,以免被人抢了世子之位。只是,四岁……”凌若吹着粘在护甲尖上的木屑漫然道:“当今皇上三岁识字、五岁习书,她这是想学皇上呢。不过也要看时阿哥担不担得起她这份厚望。”
“时阿哥……”温如言斟酌道:“我曾见过几次,论那份聪明机灵,只怕不及曾经的弘晖,嫡福晋要失望了。”
“且让她忧心去吧,与咱们无关。”瓜尔佳氏这般说了一句,随后问起凌若这些年在别院中的经历,待得知那拉氏竟然在她被废黜以后犹不肯放过,步步紧逼甚至让人下疯药时,不由得骇然变色,这三年里当真可说是步步惊心。
【作者题外话】:呵呵,娃今天出院了呢,整十天,病病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