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佟佳氏将小衣往边上一放,好整以暇地道:“怎么个为我法,且说来听听。”她虽着命孙大由拉拢李卫,也知道李卫对钮祜禄氏生了二心,但一切皆是比孙大由之口转述,如今亲自见了,自然要试上一试,确定他的投靠是真心亦或者假意。
“恕奴才直言,钮祜禄氏一直嫉恨主子得宠,如今主子身怀六甲,她更是视之为眼中钉,指不定会想什么恶毒的法子来加害主子和未来的世子爷。为免主子被她下三滥的手段加害,奴才才忍辱负重留在她身边。”
佟佳氏对他这番话颇为满yi,扬手道:“罢了,你这么晚来见我所为何事?”言下之意就是默许了李卫唤她主子。
李卫是何等聪明之人,连忙跪下给这位新主子磕了个头,随后道:“主子可知钮祜禄氏最近找了位大夫进府看病?”
“那又如何?”佟佳氏随口反问一句,接过画眉递来的参汤,每日睡前她都会服用一盅参汤,固本培元。
然这一回不等她喝,李卫已经一把夺过沉声道:“主子,这参汤不能喝。”
对于李卫大胆的举动,佟佳氏并没有怪罪,而是沉了眸子道:“怎么,参汤有问题?”
李卫默然点头,“大夫开给钮祜禄氏的药方中有一味红花,可是奴才翻遍药渣也没有看到丁点红花的痕迹,主子不觉得奇怪吗?”
佟佳氏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转而看向画眉,后者心头一跳,忙道:“这不可能,凡入主子口的东西,奴婢和柳儿他们都有仔细检查,绝对不曾掉以轻心,至于这参汤,炖煮时更是一直守在旁边,片刻不曾离开,怎可能被人下了红花而不知,你休要在这里胡言乱语。”柳儿亦在一旁使劲点头。
李卫摇头,“画眉姑娘无需激动,我并没有质疑你的意思,只是那钮祜禄氏狡诈阴毒,令人防不胜防。”见画眉犹有不信,他道:“敢问画眉姑娘,这炖参汤的罐子用完之后收在哪里?”
“自是收在厨房。”待得这句话脱口而出,画眉才醒悟过来,暗道不好,果然一道冷洌的目光刺过来,慌得她连忙跪下,低着头一个字也不敢说。
佟佳氏冷声道:“我记得我与你们说过,凡我这里用的一应器具,皆收至兰馨馆中保管,为何这个罐子会收在厨房?”
“奴婢……”画眉吞吞吐吐。
佟佳氏不耐烦地喝斥道:“还不快从实招来!”
画眉见逃不过,只得道:“回主子的话,罐子原是收在兰馨馆的,但是夜间来去,天黑难走,经常不小心摔碎了,被厨房的人说过好几回,奴婢们又不敢跟主子说。所以后来罐子洗净后就不再带回来,直至第二日。”画眉越说越小声,显然知道自己犯了大忌。
“糊涂!”佟佳氏一拍桌子痛斥道:“居然将我的话当成耳边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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