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死局,如果白沫沫没事,还好,如果白沫沫有事,唉?
最终他还是站起身,从小爷爷就很疼他,光是这份情,他就不能不管。
方子言刚刚转身,就听见谭司翰开口。
“方子言,你,我不会追究,但是你们方家我不会放过。”谭司翰冰冷的声音响起。
虽然他年纪尚轻,却没人怀疑他的话。
墨景书眸子微眯仔细的打量起眼前的少年,他的真实身份和背,景肯定不像自己看到的那么见到,手指动了动发了一条短信出去。
方子言顿了一下,没说什么,转身离开。
五分钟后,急救室的门被推开。
“沫沫怎么样了?”谭司翰一把抓住威廉的手腕,问道。
威廉看看谭司翰,唇动了动,竟然没发出声音。
所有人都愣住了,紧张,惊慌,恐惧,几种情绪在谭司翰的脸上交替。
“说,说话啊!”
“情况很不好。”威廉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什么叫很不好,怎么会很不好!”谭司翰一把扯住威廉的衣领,红了眼眶。
白竹风身体一晃,被墨景书一把扶住,另一只手急忙扶住了白然。
“她的脑子里本来有一个血块,可能是幼年的时候做过开颅手术,之后恢复的不是很好,本来血块不足以影响她的生命,前几天她高烧让血块有了生长,今天的撞击,血块的位置移动了,已经压迫了脑神经主干,现在的情况只能再做一次开颅手术。
开颅手术本身就很危险,如果顺利摘除了血块,她就会没事,如果手术中出现任何一点意外,她都可能会……会下不了手术台。”威廉的心乱极,他好不容易遇到了心动的女子,却还没追求到手,就要亲自宣布她的生命可能要终结,于他而言,真的很残忍。
“沫沫……”白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白竹风转身抱住她,无声的哭泣。
“你,你不是很厉害的医生吗?你一定有办法,你一定要救沫沫,她不能死!不能死!”谭司翰紧紧的抓着威廉,手颤抖的不成样子。
威廉看着谭司翰,心里有几分震惊,他没想过,如谭司翰这般年龄会爱的这么深沉。
谭司翰眸子里含着泪,朦胧间,似乎回到他们的初见。
那时候白沫沫穿了一条白色的连衣裙,裙摆上还有一朵朵的小雏菊,怀里抱着几本书,扎着马尾,青春洋溢的从篮球场经过。
谭司翰正投球,球一下子跳到了白沫沫的身边,惊得她急忙躲开,略微有些慌乱的样子,很动人。
那个时候谭司翰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伸手拦住她,“同学,我叫谭司翰,认识一下吧?”
谭司翰伸出手。
白沫沫看了他一眼,显然没准备握他湿漉漉的手,“我不是同学,我是老师。”
“别逗了,你看起来更像是高中生,难不成是苍老师?”谭司翰打趣的开口,成功的看到白沫沫的脸上浮现了一抹红晕,傻呵呵的笑起来。
白沫沫绕过他,往前走。
谭司翰忽然在她身后大喊,“这位同学,我要追你!”
跟着篮球场的众人跟着哄笑尖叫。
下午的第一堂课,谭司翰如往常一般迟到了五分钟。
讲台上站着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老师,马尾一跳一跳的,很灵动。
“哎呀,不好意思,老师我迟……”谭司翰嬉笑着开口,讲台上的白沫沫转过头,他愣住了,他没想到她真的是老师,还是自己的老师。
那堂课是大学语文的第一节课,白沫沫讲得是古诗词的起源,讲到诗经,她的声音很好的,轻轻的念着,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谭司翰一辈子都会记得那几句,一辈子都会记得她当时明眸皓齿,巧笑焉兮的模样……
如今要他接受他马上可能永远的失去她,他要如何才能做得到!
“给沫沫办转院,去曙光医院,我和卓夏一起商量一下手术的具体操作。”威廉的声音再度响起。
“我去办,我去办!”谭司翰慌乱的转身,转身之后又不知道该去哪,抬手狠狠地砸在墙上,鲜血顺着手背落在地上。
那一刻,所有人都被他心中沉重的爱沉重的痛震撼。
墨景书上前,轻轻的拍了拍他肩膀,“我去吧。你们都去病房陪沫沫。”
谭司翰抬头看了一眼墨景书,四目相对,男人的友情在这一刻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