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我可怜,就高抬贵手吧!”
&nb“啧,”安特伯顿皱起眉,“你给我起来!”
&nb劳雷尔已经整个人蹭在安特伯顿身上了,他为了能够让劳工头头改变主意,什么话都敢往外说,怎么做小伏低都没关系,安特伯顿最不愿意应付的就是这种人,太厚脸皮。
&nb敏锐捕捉到劳工头头眉宇间的一抹燥意,劳雷尔很乖顺地站了起来,但他的语言攻势没有停止,不停围着安特伯顿绕圈圈:“先生!先生!帮帮我吧!帮帮我这个可怜人吧!我上有老、下有小,不能按时回去他们以为我死了可怎么办呢!我的老娘、我的女儿怎么生活呢?我一想到这里就心痛难忍!我的女儿她还那么小!我的老娘天天盼着我回去啊!先生,您可怜可怜我!”
&nb这话不尽实,劳雷尔是有位年迈的母亲,但是没有女儿,只有一个弟弟。然而听着劳雷尔在那里情真意切地哭诉,谁都忍不住动起恻隐之心,蒙多实在没办法听这些话,这个大个子虽然块头大,心底却最是柔软了,他联想到自己的老娘,不禁支支吾吾也帮着求情:“老大……你就帮帮他吧,也不是啥大事儿……”
&nb安特伯顿的利眼扫过来,一下就把蒙多的话头掐住了,但是没过几秒,蒙多居然顶着老大充满压迫力的目光继续说:“你看……他这么可怜了,其实也没干什么啊……男爵走私的事儿,在港口待一段时间的人谁不知道啊,不过他正好直愣愣撞到了枪眼子而已,是个傻的……不过,也不值得为了这事儿去蹲大牢啊,男爵是太过分了,他……”
&nb不见安特伯顿如何动作,蒙多就被他狠狠拍了下脑袋:“越说越离谱了!男爵是你能说的么!”
&nb蒙多不觉得疼,他皮糙肉厚,老大也没动真格尔地打他。蒙多憨憨笑道:“那我也没乱说啊,老大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嘛,你平常还经常这样和我们发牢骚——男爵这么个人,迟早要栽,咱不急。我也觉得他要栽!他太坏了!”
&nb哎哟。安特伯顿觉得自己脾脏都疼,他当初怎么就看着蒙多带着两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小孩子来找活儿干就一时心软收下了这个傻大个儿呢!真他妈操蛋,天生来气他的,偏偏已经是自己的人,还打不得,骂了也不听。
&nb难道他威严下降了?
&nb“我……”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劳雷尔这时候凑上来,谄媚不已:“气急伤肝!气急伤肝!老大别生气!别生气!蒙多兄弟就是说话直了点儿,您多担待啊,多担待!来,老大!我给您揉揉!”
&nb谁他妈是你老大!
&nb蒙多哪里是你兄弟!还要你替他叫我多担待!
&nb滚远点,不要你小子揉!滚得越远我越高兴!滚犊子!
&nb啪地拍掉那只猥猥琐琐的手,安特伯顿原地转了几个圈,气得把头发都挠乱了,蓦地停下,另两个人就眼巴巴看着他,一个骗子,一个傻子——
&nb他沉声喝道:“好了!”
&nb作孽,怎么就摊上这种事儿。
&nb他先对骗子说:“小子,你听着——按我说的做,我就保你平平安安出这个码头,否则你就蹲大牢去吧!”
&nb“是!是!是!”骗子点头哈腰,殷勤不已,两排大白牙十分显眼。
&nb“至于你,”安特伯顿看到傻子就眼疼、牙疼、脑袋疼……他叹口气,最后无奈地说,“你就……就别说话,多干活。”
&nb“好嘞!您说的都对!听您的准没错!”傻子傻傻一笑。
&nb到底他傻不傻?安特伯顿免不了又升起这个疑问。人家是坑爹、坑妈、坑儿子,他就是来坑老大的。
&nb天天被坑的老大,今天也依然被坑着。
&nb啧,哪儿都疼。
&nb“男爵的护卫队张考博·考伊斯,他要来抓你,”为了解决这个麻烦,安特伯顿不得不面授机宜,“我肯定是不能和他硬着来的。”
&nb“什么!”劳雷尔顿时哭丧着脸,“难道我就要被他抓去蹲大牢么!”
&nb“听我说完!”安特伯顿踹了他一脚,铁青着脸色,“我没说完,你别插嘴!”
&nb“是!是!”劳雷尔狗腿地忙点头,“您说!您快说啊!”
&nb这种没脸没皮的人,安特伯顿咬了咬牙关才忍住没骂出来。
&nb深吸一口气,他继续说:“实话实说,我是要给考博一点面子的,他敢来我这儿,就会有充分借口来抓你——光是陌生男子伪装成劳工在码头瞎转悠就足以构成‘危害港口安全’的嫌疑了,虽然这嫌疑可大可小,但是在考博嘴里你就能被打成要制造恐怖袭击的危险分子,先把你抓起来关进牢里几个月是完全没问题的。”
&nb劳雷尔目瞪口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么?那个叫啥的,赛瑟斯大骑士,不应该是他来维护港口安全的么?定罪的权力就这样被一个男爵的护卫队长越俎代庖了?这也太嚣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