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28章 、你真的想嫁给他？

    夜幕降临，两间木屋在夜色里，山坳中，显得安静而寂寞，昏黄的灯光在夜色里摇曳。

    屋内传来嘤嘤的哭声。

    “别哭了小玉，你娘已经走了。”一个男子低声安慰，听声音，不是杨濂。

    怎么回事？何花吃惊，放下背篓，来到门口。

    少女左脸又红又肿，长发松散，坐在桌边抹泪：“小五哥，你见过这么狠心的父母吗？连自己亲生女儿都下狠手打，我的命好苦哇……”

    少年看着她红肿的脸，心疼地摇摇头，递过来一块布巾：“哎！你娘也真是……不过，依我说，如果你真的不想给张老爷做妾，还是有办法的，没有必要跟你爹娘弄得这么僵。”

    小玉用布巾捂着脸，杏目含泪望着他：“什么办法？”

    “马上嫁人啊，只要你嫁了人，你娘就不会逼你了。”

    “我知道，可是杨大哥……他……他……”

    “村里又不止杨大哥一人”小五低下头，声音很小：“杨大哥虽好，可他心里的人不是你。”

    “我知道……”

    何花轻轻叩了叩门：“小玉，小五，你们怎么在这儿？”

    小玉慌忙用布巾擦干眼泪，以手遮脸：“何……何花姐。”

    “何花姐，刚才我从杨大哥家门口经过，听见里面有吵闹声，进来一看，是小玉娘正在打她……”小玉忙拉住小五的衣袖，将他打断。

    想来是小玉躲到杨濂家，她娘找到她，要她回家，两人一时争吵起来，动手打了她。

    但是，杨濂呢？怎么不见他？

    “杨大哥呢？”

    “今天一早，县衙里的龙啸天，就是那天到你家找杨大哥那人，跟杨大哥说了几句话，杨大哥就走了，到现在还没回来。”一说起杨濂，小玉忘记了脸上的痛楚，眼里满满的全是对他的牵挂。

    何花看一眼小五，他连忙低下头去：“何花姐，你来了就好，好好劝劝她，我先走了。”

    等小五走后，何花才仔细看小玉，身上全是灰，手肘上好几处都擦破了皮，看来她母亲真是下了狠手打她。

    何花皱眉：“你娘她……”真狠！

    小玉强装出来的坚强和镇定，在何花心疼的眼神中一下坍塌，露出女人最柔弱的一面，眼眶一下渗出泪水：“其实，我爹娘怎么样，我都不在意，横竖我下半辈子也不跟他们过，只是杨大哥他……他真的一点机会都不肯给我。”

    “……”

    “他说，如果我还缠着他，他就搬走。”

    “搬走？他要离开水莲村？搬到哪里去？”

    小玉摇头：“不知道，应该是他烦我了，找个理由搪塞我。”

    何花不明所以地点点头：“哦，应该是吧。”

    对于杨濂，她是感激的，那晚赖二侵犯她，如果不是杨濂，也许，她真的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

    她对他，一直是感激的。

    只是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杨濂对她的保护爱护，小玉对杨濂的锲而不舍，杨濂和月华之间的矛盾，月华对她的谆谆告诫，让她对他的感激发生了变化，具体变成了什么，她却不清楚。

    对于这种变化，她有些心烦意乱，不知道该怎么理顺自己的情绪。

    “他能离开，也许是件好事。”何花幽幽的说。

    “他走，我就跟他走。”小玉忽然来了精神，手指紧紧抓着布巾：“就算天涯海角，我也跟着他。我只怕……”

    “怕什么？”

    “他如果不离开呢？”

    他离开水莲村，就等于离开何花，小玉还有胜算，如果他一直不离开呢？

    何花已经明白了小玉的意思，但她心里想的却是——

    如果杨濂娶了小玉，说不定会过得幸福，世上也少了一个如她一样孤困伶仃的人。

    一个主意在心底慢慢成型，藏在衣袖中的拳头悄悄握紧，她下定决心帮助小玉。

    不过之前必须弄清一件事情。

    “你真的想嫁给杨大哥？”

    一般未出阁的大姑娘谈及婚嫁问题，难免会脸红，可小玉没有一丝羞涩，大方地点头：“嗯，他……非你不娶，我也非他不嫁。”

    “不后悔？”

    “绝不后悔。”

    “好！你依我的话，这样做……”她伏在小玉耳边一阵嘱咐。

    “这……这样能行吗？”小玉瞪大眼睛：“可是……他根本就不吃我做的饭。”

    “我负责给他做饭，到时候你只管出现在他身边，一定能成。”

    离开水莲村去寻找哥哥和魏子清的那两年，她见过很多人，经过很多事，知道只有这个办法，才能帮小玉达成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