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众人闻声皆惊,下意识往殿门望去。
一身玄色衣袍的秦烨面色阴沉,如挟带着万缕寒风,浑身煞气地疾步而来。
秦烨大步掠过地上跪着的众人,径自走到孟云儿身边。
孟云儿抬眼望向他,秦烨正看着她,见她抬头更是看得更深切。
孟云儿在自己宫中时很少上妆,此时也是胭脂水粉一点都没有用,孟云儿天生丽质,生得皮肤白皙。孟云儿没抹胭脂,自然红润之色就会少些。
此时在秦烨看来,就觉得孟云儿脸色煞白,眼神也恍惚得空洞得很,心中顿时为之一痛。
他本是想让孟云儿家人来咸阳团圆,好叫她开心一点。
上次因着那事儿,他心里莫名有些虚,总想着讨好孟云儿,因此想尽了法子,钻空了心思。只是,孟云儿她是富贵命,珠宝首饰,呼奴使婢她都早已视如平常,讨好她可不简单。
秦烨费劲给她寻来珍稀的珠宝,她收得平常,秦烨给她找来最精美的布料让手最巧的匠人给她做衣裳,也不见她有多高兴,只给他一个淡漠近乎无的笑容。
因而,秦烨百般讨好无果,无奈之下,只得寻问旁人想着该怎么办。
那忠心的下臣也是束手无策,在他们看来,讨好女人欢心无非就是送首饰珠宝之类的东西,只是纯熙夫人非寻常人,这些东西完全没用。
那下臣苦思数日,急得嘴角都起泡了。
陛下本就独断专行,难得有依赖臣子的时候,陛下好不容易才给他一件事做,怎么也得办好此事呀。最后还是那人的妻子见丈夫苦恼了几天,为夫解忧,说,不如将纯熙夫人的亲人接到咸阳来,让他们家人团聚。
那下臣仔细一寻思,喜道:秒呀!
纯熙夫人如今已是宫中地位最高最得宠的夫人了,要什么没有?金银财宝自然会难以打动她。但是纯熙夫人也是个女人,她远离家乡亲人进宫,至今也快一年了,该是很想念亲人的吧?
于是,这下臣就立即去给秦烨献计,秦烨一听,也是欣喜,感觉这会是个好办法,立即就叫人去把孟云儿的记录拿来,找到孟云儿出身地等记载,让人去接他们来咸阳。
乐安距离咸阳有些远,紧赶慢赶也是在一个月后才到,秦烨日思夜盼着他们好不容易到了咸阳,立即就让他们进宫和孟云儿相聚见面。
秦烨还特地搁下政务,想和孟云儿的家人见上一面,最好是能和他们相处平和一些,好在孟云儿心里加重点地位。
本以为他来了华阳殿,会见到孟云儿一家子泪汪汪的样子,再不济也该是其乐融融的场景,谁知等他赶过来,还没进殿就听到一个女人无礼的挑衅话语。
秦烨顿时就怒了,这是打哪冒出来的疯女人?
秦烨原意是想讨好孟云儿,可没想到结果却和他想的差了十万八千里,不仅没讨好到孟云儿,反倒叫孟云儿受了气,一腔热血赴了空,他怎会高兴?
再说了,出于各种莫名因素,秦烨尚未察觉到,但其实他已经对孟云儿看得非常重了,不然也不会费劲了心思也想要讨好她。
现在一听有人说孟云儿本不该是他的妃嫔,他顿时就站不住了。
“云儿,你没事吧?”秦烨声音低沉,滔天怒意里是深切得关切爱怜,揽着孟云儿,担忧地凝望着孟云儿,眼睛充满了心疼和维护。
孟云儿对上他,微微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复又垂下头,一副受了委屈不愿说话的样子。
秦烨心中更怒,又怜又气。
云儿一向都是骄傲如火,肆意如风的,什么时候这样难过哀伤了?
再说那个不知死活的孟月兰,她再无知,也知这突然闯进殿里,一身玄衣的男人自称‘孤’是什么意思。猜出这人的身份,顿时面色绯红,眼带春意,脉脉含情地望向秦烨。
这就是陛下吧?原来传言里残暴不仁的陛下却是生得这般好看啊?
……
见秦烨不像以前她想象中长相丑陋凶残,反而很英俊气势威严,是她见过的最出色的男人,孟月兰心中顿时充满了情意。
她想,陛下本就该是她的男人才对,如果不是孟云儿横插一脚,现在就是她和陛下日夜相伴了。于是,就好似秦烨一定该和她有什么亲密关系一样,孟月兰已经将自己看做了秦烨的女人。
然而,当她含着一腔情意羞涩又大胆地对上秦烨那双冷酷的眼睛企图吸引他的时候,却是心底一颤,立即羞涩顿消,惧意徒生。
那双望着她的漆黑的眼睛里,满是冷酷暴戾的神色。就像是一道极深极阴暗的深渊沟壑,要将她撕裂碾碎一般,狠厉危险到了极致。
只是,孟月兰惊惧之余,心里对孟云儿的妒忌却更深厚了。
看着秦烨对孟云儿呵护关怀的样子,转过头来却敛去柔情,冷酷暴戾地看她的样子,孟月兰很不是滋味,不甘油然而生。
她孟月兰是乐安郡尉的嫡出女儿,...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