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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父女叙完情,时辰也耽搁了不少了,眼见着今日的课时完得差不多了,于是石良涣手一挥,就不上课了,他要去后院,去石寻雪的房中瞧瞧。
一个恪守礼仪的父亲要去已近及笄女儿的闺房,虽未明说目的,联系一下上文却也明白他的意图,他是要去亲眼看看石寻雪在府中是什么样的待遇。
石寻雪自然是百般婉拒,慌乱得连什么理由都想也不想就搪塞说出来了,然而石良涣心意已决,是铁了心要去看看石寻雪的房中境况,不顾石寻雪的阻拦大步流星走出书房了。
石寻雪愁眉不展地跟随在石良涣身后,两人奇怪的神态模样一路上吸引了不少下人们的目光,后院没多久就到了。
曼青、曼安两个丫头是时刻跟在石寻雪身边的,此时留守在房里的就是几个二、三等小丫头,此刻正各自做着活计或闲聊着,听到声音一抬眼便吃了一惊。
“老爷——?”
这些小丫头都年纪小小,资历浅地位不高,几乎都没去过前院,更别提能去宴客之类的大场面了,因此也没见过几次石良涣本人,然而这府中能叫石寻雪如此顺从亲近的男人,除了府中男主人还能有什么人?
石良涣冷眼一扫,将这不大的偏院看了个究竟。
院子不大,虽然没有那么精致华贵的摆设器具,但也算清爽整洁。空地上种着两株橘树,地上倒算干净,只有零星几片被风吹落的枯叶,这些小丫头在本分职责上也没怎么偷懒。
然而,这一切落入石良涣眼中就成了寂寥破败了。
虽然这院子是府中后院的最大的一个,但是看这院子里的样子,竟是什么都没有,连盆像样的盆栽摆设都没有。
他曾去过几回张姨娘的屋子,她房子周围摆了不少时鲜花卉,俱是开的鲜艳芬芳的花草,院中还竖着秋千架子,想来便知是那庶女香玲的玩物。就连屋檐窗栏下都插着花枝,风雅又美观。
可是寻雪这里呢?
仅一个干净尔。
干净到连应有的摆设都没有。
在看看那些小丫头,相貌平平,瞧起来也不是手脚伶俐的样子,这样的丫头寻常富贵人家用着都嫌寒碜。
石良涣脸色阴沉,卫氏使得好手段,将寻雪身边近身伺候两个丫头选的好相貌好身段的来糊弄他,不知道内情的还以为她有多贤惠敦厚!
屋外尚且如此,屋里又是如何?
石良涣进到房中时,脸色沉得能拧出水来。
三俩桌椅,桌上摆着一副茶具,细眼一看却只是寻常瓷色花样,在外面瓷器铺子里抬一抬手便能打碎几副的货色。
整间屋子都没有什么摆设,隔间用的博古架上空无一物,若不是房子大小摆在这,他简直要以为这是丫鬟婆子住的房子了。
石良涣闭了闭眼,将满脸纠结尴尬的石寻雪留在身后,径自走进内室,冷目一扫,直直走到衣橱边。石良涣是顾不得男女之别了,反正石寻雪是他的女儿,还是个小丫头呢。
哗啦一下打开衣橱门。
衣橱内的衣物叠得整整齐齐,然而这更显得衣物的分量之轻,春夏秋冬四季的衣裳都放在衣橱里,竟上下三层,连两层都没有摆满。
石良涣伸手抽出最底下的一件,洗得颜色褪得变了样的旧衣裳,看那衣裳大小,是寻雪幼八九岁时身形的衣裳了。
“那是小姐八、九岁时的旧衣裳,大多不能穿得衣裳都被奴婢拆了或是改成鞋袜物件儿,或是用来缝补旧衣了。”不知何时闻风而来的杨静芙打破室内的寂静和沉郁,平静地说道。
石寻雪静静地立在身后,不言一语,只是眼眶隐隐泛红。
那些小丫鬟们更是紧张地看着这一幕,隐隐察觉到了这凝重的气氛,仿佛有什么重大的事情正在发生,大气都不敢喘。
石良涣手一顿,然后动作更快,唰唰抽出那些衣物,旧的、旧的、旧的都是旧的。
竟是再没有一件比寻雪身上要新的了,那些衣物的颜色大多都是些颜色寡淡的,很少有红的粉的鲜艳颜色。
漆色半旧的梳妆台上摆着一只百宝匣子,匣子上没有锁,石良涣打开匣子就笑了,难怪装贵重物品的匣子竟然不用上锁呢。匣子里首饰的稀少程度,就算少了一只也立刻就会被发觉,谁敢偷?下人敢偷摸主人东西无非是主人的东西太多,就算夹带掉一两只也不会被发觉罢了。
难怪寻雪总是穿着那一、两身衣裳,总是戴那一副珠花了,只有那些能见人啊。
这些首饰竟然都是铜胎的,点翠也罢,鎏金也罢,那样式就不是新颖的稀罕物件,俱是些便宜货色。
拿出去卖都不值钱,谁会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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