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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一刻半钟后,石寻雪换了一身衣裙出来了,顺着抄手游廊走到芸香院门口。
那丫鬟正在院门旁张望,一见石寻雪出来,悄悄舒了口气,迎了上来。
石寻雪与三个丫鬟回到园里,桌上已经没两个人了,几个长辈也凑到花灯架下去猜灯谜去了。
兴许是石景松不爱凑热闹,又或许是已经玩过回来了,石寻雪回来时,他坐在桌边吃着瓜果。
那丫鬟引石寻雪回来后便屈身告退了,石寻雪嘴边噙着一抹笑容,慢慢向石景松走去。
“五弟。”
石景松听到有人叫自己,侧身望去。“三姐姐。”
走近石景松,温声询问道:“一个人坐在这儿多没意思,怎么不去和兄弟姐妹们看花灯,猜灯谜?”
石景松牵出淡淡的笑意,眼神平静,回答道:“景松向来喜静,在这里远远看着他们玩闹就好了。”
石寻雪微微颔首,他们交情浅,略劝一句即可,多了,就过了。
“方才不小心撞到你,三姐向你赔罪了。”
“三姐姐不是有意的,真该怪罪也是景松自己不注意。”
“到底是三姐姐冒犯了,不如三姐姐做个香囊与你以表歉意吧。”
“那景松便不再推拒了,多谢三姐姐。”
……
两人说了没两句,石琳便注意到石寻雪一直没和他们一起玩儿,便和石景浩几人过来叫她一起去玩儿。
面对几个弟妹们期盼的眼神,石寻雪推拒不过,只得起身和石景松告辞,半推半就地也去花灯下玩耍了。
石景浩难得有这正大光明的机会和石寻雪亲近,一时情不自禁,围绕在石寻雪身边不去,时不时找些话来和她攀谈。石景浩年轻气盛,起了卖弄之心,故意抢着去猜石寻雪要猜的灯谜,倒叫几个弟妹看了热闹去了。
卫婕珍隔了几个人,不远不近地看着他们玩闹得开怀大笑。
因为她是外姓人,又正是谈婚论嫁的年纪,即便是这样的场合也不好和石景浩交谈亲近,只能眼见着石寻雪在众人的围绕之下如同众星拱月之势,心里又妒又恨。
忽然想起她在做的事,想到只要过不了多久,石寻雪就再也得意不起来了,忍不住心中的兴奋和迫不及待笑了起来。
上元节过了几日,新年的喜庆热闹也渐渐淡了。
夜幕即将降临,石寻雪用过了饭,坐在床上和丫鬟们一起做着针黹,她准备尽快做好香囊给石景松送去。
香囊是象牙白的底子,她以玄青色绣线绣上崖壁松柏,准备再以月蓝绣线镶边,如此一来,寓意好,颜色又不抢眼,正适合石景松身份和心性佩戴。
她正对着烛光一针一针仔细绣着松树的根根松针,忽然听到一些声响,似是不远处有人在争吵,不禁颦眉微蹙。
“曼青,去看看,怎么回事。”
曼青福身出去查看,石寻雪几人也没有在意,谁知半晌后,曼青满脸煞白地慌乱跑了回来。
一进屋子,直扑里间,那惊慌的样子让屋内几人不禁提起了心。
她神色慌乱,惊恐的声音都颤抖了,她瞪大眼睛,直直看着石寻雪说:“小姐……外面,出大事了!”
石寻雪见她如此害怕慎重的样子,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神色不禁凛然起来,丢下手上的东西下了床,严肃认真询问她:“发生什么事了?”
曼青脸色煞白,幸亏她性情沉稳,此刻勉强压下心中忐忑,竭力诉说道:“外面,外面角门的妈妈抓了个行迹鬼祟的男人,闹得沸沸扬扬,那男人说,说他是是——是小姐的……相好,现在院子外面挤满了下人,怕是要不了多久府里主子们就都知道了,我们该怎么办啊小姐?!”曼青焦躁不安,声音也无法控制地徒然上扬,凄厉中透着噬骨的恐惧。
这一段话如同晴天霹雳,石寻雪瞬间血色尽褪,震惊不敢相信之余,又气恼又羞愤。
她不必出去也能想到那些下人会怎样想,无非是说她不要脸,刚回到洛阳就和野男人勾搭上了诸如此类的污言秽语。一想到那些人会以龌龊肮脏的想法去腹诽她,甚至会牵连她的母亲,她就羞愤得恨不得去死。
这种男女丑闻,就算是些没影儿的事人们也能传得煞有其事,更何况是那么多下人都在场,这又是侯府,豪门大院里,一点点的事都是非同寻常的。
豪门贵女出了这种丑闻,她还有什么可活的?
她绝望的浑身发凉,脑袋里嗡鸣一声,眼前一阵发黑。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酸奶的打赏,酸奶对我真是太好了,原本还以为没什么人惦记了呢。╭(╯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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