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那个丫鬟哆哆嗦嗦地,她的面上一片血色尽失,完全没有方才‘害怕’时的楚楚可怜。
然而她却没有认罪,反而是咬牙说:“真的不是奴婢,奴婢没有泼三小姐水。”小丫鬟咬定自己没有做,反正她泼的是水,只要干了就没有痕迹了,当时人太多,没有人会注意到她一个小丫鬟。
看到这一幕,谁还看不出她之前的姿态都是在装的?然而她就是一副死鸭子嘴硬,就是不承认。
心到临头不悔改!
石景松心头怒火腾腾而起,准备叫人杖毙这个陷害主子的罪婢。
卫婕珍心道不好,若是这丫头扛不住,将她爆出来那就不好了。急忙转移视线道:“那那个手帕怎么解释?如果不是你送的,那表妹你的手帕这种贴身物件儿怎么会到了这个男人手里?”
对啊,手帕这种东西,又是怎么到了外男手里?
众人下意识看向石寻雪,想看看她的反应,及她的解释。但是解释这种东西,说得再冠冕堂皇也好,都不免有些像是狡辩,人们听了,面上兴许会因为辩词认同,心里却免不了不屑,觉得不过是面上的说辞。
那么,如此困境,石寻雪会怎么做?
石寻雪神色微动,似是有些怒意气急的样子。
她忍着气,叫丫鬟把那个帕子拿来。帕子到了手上,她仔细看了几眼,然后面上便浮出了一抹好笑的嘲讽。
“这就是我亲手绣给你的帕子?”
她晃了晃手上的帕子,看向跪在地上的徐崔成。
徐崔成不知所以然,只能摆出一幅凛然正经的样子。“是啊,这不正是三小姐一针一线,绣了给小人做定情信物的手帕吗?那上面还写着三小姐的名字呢!”
呵呵……
石寻雪突然轻轻笑了起来,这小声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诡异。众人不由露出几分诧异之色,莫不是被这打击弄得疯魔了不成?不然怎么面对如此险境却还笑的出来?
夜色已降,远处烛光灯影照在石寻雪白净的脸上泛出淡淡的柔光,竟显出几分妖异之色来。
徐崔成心中泛出一丝不祥之意,却控制不住眼睛,无法将视线从石寻雪脸上挪开。
“你说我绣给你手帕?还是定情信物?”石寻雪神情诡谲,声音轻柔,带着一丝讥讽。那丝诡谲之色转瞬即逝,徐崔成还以为是黑夜阴影导致的错觉。
然后,扬起手中鹅黄色的手帕,石寻雪轻轻笑了:“这帕子上的水仙虽然构图雅致,但仍能看出绣工粗糙,针眼略乱,分明是个初涉女红不久之人所做。”
“更何况……”石寻雪话说到一半,却顿住了。
“更何况什么?!”
石良涣几人下意识看向卫婕珍,她脸色微凝,眼神慌乱急切,方才就是她未待众人开口,便仓惶质问。
石寻雪看着卫婕珍,轻叹了口气,徐徐说了一句话。
“更何况,这手帕是五年前我生辰的礼物,是表姐你亲手所赠的呀。”
卫婕珍听石寻雪说出口的话,虽然脑海中一片空茫,却能感觉到不详的感觉越发得浓厚了,顿时犹如一盆冷水劈头盖脸倒下,身体一阵发冷,脸色渐渐白了。
那个丫鬟浑身无力地,摇摇晃晃地瘫跪在地上,周身毫无生气。在侯府生存了数年,小丫鬟已然明白,她今日栽了。最后她能得轻松的死法已经是奢望了,只希望不要牵连到她的父母。
想到父母亲人会有的下场,小丫鬟心里一阵哆嗦,悔恨不已。
呵呵,她真是蠢啊。
早知会是这样,当初何必因为卫婕珍说把她要到身边,将来做四少爷的妾这种空口白话而赔进去自己?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哪怕悔得肠子都青了,时光也倒流不了了。
徐崔成跪在地上,连哼唧声都停住了,吓得脸上一丝血色都没了。
他意识到他攀龙附凤的美梦碎了,他不仅没能攀上石寻雪这么个侯门贵女,一点好处都没有捞到,却还可能会因此而身陷牢笼。
他方才说的做的,都会为他的苦果添上一份苦涩。他不过是个市井混混,只要侯府人愿意,就是要他的命,又能难到哪里去?
他后悔了!他不该听信卫婕珍的诱骗,以为只要上门破坏了石寻雪的名誉,就能骗得石寻雪这个美人到手。
这哪是好事?!
他不该听信卫婕珍的话的!
这一刻,徐崔成深深后悔之前的贪婪,更加怨恨起卫婕珍的狠毒,若不是她找上他,游说他同意此事,他也不至于得罪侯府如此之深。
作者有话要说:起来晚了 大家久等了 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