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客房是一间套房,卧室连着一间客厅的那种。凌琤进去之后便直接说:“我去洗个澡可以么?”
贺驭东看着那一张略有些胖乎乎的,带着一点点讨好的脸,实在是无法拒绝,便“恩”了一声。
凌琤进了浴室之后直接把身上的衣服脱个精光,然后欢快地洗起来。洗完他打开浴室门向外一探头,“贺驭东,能不能先借我一套衣服穿?”
贺驭东看他那一身肉,直接找了一套最肥大的运动装递了过去。谁知凌琤接过去之后居然问:“内裤呢?没有内裤吗?”
贺驭东黑着脸,又去找了一条干净内裤。
还别说,凌琤换上干净衣服之后看起来比原来好多了。贺驭东发现这小子虽然胖,但是五官却长得极好。浓眉大眼,顾盼神飞,挺秀的鼻子总是带着点笑意的嘴,让人想不喜欢也有点儿难。但这并不是他留下凌琤的理由。事实上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有人帮他打架。虽然他并不缺凌琤这么个帮手,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凌琤用真诚的笑容面对他的时候,他心里总是莫明觉得十分温暖,让他不想推开。
中午,两人一起去吃饭,贺驭东让凌琤点菜,凌琤便点了一堆贺驭东和自己都爱吃的。贺驭东看着凌琤满载笑意的眼,心里隐隐觉得有点奇怪,却又说不清到底是为什么。后来他付了账,一本正经地说:“我就在双桥市呆一个月,这一个月里你可以跟着我,算是我还你之前帮我一把的人情。但是在这之前我得提醒你的是,像之前那样的事情可能还会发生,也就是说随时都可能有危险。你自己考虑一下。”
凌琤连眼都没眨一下,“那我更得跟着你了,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不管有什么事都能有个照应。”前一世他直接从医院离开,然后两年内都没再见到过贺驭东,根本不知道之后贺驭东发生什么事。不过贺驭东既然认为还有危险,那他说什么也得多注意着些。
因为之前两天都没有休息好,再加上下午下雨,两个人就在宾馆补了一觉。凌琤想到贺驭东不喜欢白色,便提议直接睡在防尘罩上。虽然不太卫生,但是防尘罩是金色的,至少让贺驭东心理上舒服了不少。
凌琤听到贺驭东平稳的呼吸声,忍不住睁开眼看了他一会儿,直至确定这一切真的不是在做梦,他才重新闭上眼睛开始思考之后的路要怎么走。都说八十年代摆地摊,九十年代买股票,可是这些都有个前提——得有钱。
他现在一分钱没有,别说买股票了,就是想摆个摊也是不可能。可若说到跟贺驭东借,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过有句话说的好,没有不赚钱的买卖,只有不努力赚钱的人。
转头看着外头越下越大的雨,凌琤心里有了数。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凌琤便起了床。贺驭东还在睡,凌琤轻手轻脚下地,去外头找服务台的工作人员借了纸和笔,给贺驭东留了张纸条便出了门。他寻着良好的记忆回了趟学校,然后找到他那辆破得即便不锁也不会招贼惦记的二八自行车,骑着就往山里赶。
小时候曾经和同村的人还有养父母去过很多次山里,都是在这个季节去采蘑菇。双桥市不沿海,但是城市周边的山却是有很多,而且山里的特产还不少。在农村这些可能不是特别稀罕,但带到城市里就不同了。城市里的人更注重营养价值,还有野生的食物不含任何化肥这一点,也是让人非常看重。
凌琤骑了近两个小时才骑到他最为熟悉的凤华山,在山脚下时他把自行车放到了一个农户家里,跟这家的大娘借了两个编织袋和一个紫穗槐编成的土篮子。一开始大娘还不大乐意,后来听凌琤说是想弄些蘑菇卖钱给自己攒学费,老大娘这一感动,二话不再说就让他拿去了,还给送了一穗刚煮好的粘玉米当早饭。
凌琤啃着香甜的玉米,踩着泥泞上了山,在山里到处转悠。他对松蘑和榛蘑都比较熟悉,而这两样也是这山里最多产的。特别是这个时节,刚下完雨的时候是采蘑菇最好的时候,他找到一片采完再到下一处转悠。把松蘑和榛蘑分类装在两个袋子里。至于累?那是什么东西他现在根本不知道,天晓得能再这样灵活得游走在各处他有多爽,精力好得甚至觉得能陪孙猴子去取经。
却说这时候,宾馆里的贺驭东正对着手里的字条出神。那是凌琤写的,上面字不多,干净又工整,就是字形看起来有点像凌琤本人一样,有点圆。字条上面大概意思是说出去赚钱去了,晚上回来。
贺驭东不由的有些皱眉。凌琤虽然长得不小,可如果没记错今年也不过十四岁。这一大早出去能上哪儿赚钱?
正有些疑惑,敲门声却突然响了起来。贺驭东问了句“哪位?”,外面便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贺驭东起身去开门,站在门口的,约莫二十七八岁的男人便说:“少爷,您让我查的事情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