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乐并不知道自己到底发了一个多宏大的誓言。等他第二天迫不及待地出城去见孙老师,迎来的就是孙老师极其不信的表情。
“不可能!”
孙老秀才一字一顿地对徐小乐说道。他甚至都不想眼见为实。这也不能怪他老人家武断,昨天还是个连走都不会走的孩子,今天过来说自己已经能够飞檐走壁了。这就只有一个可能:这孩子还没搞明白呢!
他否决了徐小乐,仍旧把精力放在大牛身上。
大牛昨天一瘸一拐走了,今天再来复诊的时候已经几乎看不出受过伤。若不是他娘不放心,硬逼着他来,他都不想耽误下地干活。
听孙村长训徒弟,大牛就转向徐小乐咧嘴笑了,一副幸灾乐祸的调皮样。
徐小乐并不理会大牛,对孙秀才道:“老师,真的会了,我都在朋友身上试过了,他也说没错。”
——那就是两个啥都不懂的半吊子。
孙老秀才道:“是你用拙力叫人吃痛了吧。劲和力是不一样的,你……你干嘛?”
徐小乐走到桌前,抓起大牛的手,奔着合谷穴而去。
大牛趴在桌上,手臂自然放在身体两侧,猛然被人拿住,继而一股酸麻胀痛的感觉传来,本能就要挣扎。偏偏趴着没法动肩关节,徐小乐的身体又顶住了肘关节,手腕又被反关节拿死,实在没有挣扎的余地,只能哎呦呦叫唤。
徐小乐脸上云淡风轻,全然没有用拙力的辛苦。
劲和力说起玄乎,猛然入手也的确难以分辨。两者之间其实就像是酒和水的关系。若是拙力为主,就好像酒里掺水;若是能将拙力化去,剩下的自然就是劲。其中转化也很简单,中间只隔着一层窗户纸,一旦捅破,比拿筷子还简单。
关键就是等闲捅不破。
因为人从小到大用的都是拙力,身体已经养成了使用拙力的习惯。现在要身体浑然一体,有个整劲,劲从根起,明明只是动动手,却要连腿脚都牵连进去,这不是为难自己么?
孙老秀相信“天才”的确存在,但即便是领悟力过人的天才,没有十天半个月的琢磨,也不可能上手。然而现在看到大牛一脸痛不欲生的模样,整个人都要蜷曲起来了,孙老秀才终于有些动容。
他刚刚还有个念头:这少年太浮躁了。
不过现在这个念头已经成了怀疑:莫非真叫他上手了?
“疼疼疼,快放开我!”大牛被徐小乐拿得死死的,另一只手拍着石面。他以为徐小乐是恼他刚才的嘲笑,连声道歉:“这位哥哥,是我错了,放了我吧!”
徐小乐松开大牛,对孙老师道:“老师,你看,这位哥哥也是皮厚肉糙,颇有勇力之人。我若是用的拙力,他总不会叫唤成这样吧。”
大牛内心几乎是崩溃的:你伤害了我的身体,还要在口舌上吊打我么!
不过徐小乐一松手,大牛虎口的酸麻胀痛就消失了,反而还有些清爽的感觉。他虽然是个浑人,也知道别跟大夫过不去,否则以后有个头痛脑热、伤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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