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就下了楼。
君维药正和爷爷坐在一起,桌上摆着昨天从那团血雾里面掉出来的东西。
经过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再看到君维药,我居然觉得有点别扭,好在他们两个人现在的注意力都在那些东西上,甚至都没人注意到我的眼睛都肿了。
早饭也放在桌上一角,我很自觉的没有打断他们的沉默,一个人老老实实地坐下来吃早餐。
但是从我坐下开始,爷爷就不停地打量着我,看的我都有点吃不下去,不得不抬头问他,“我说爷爷,您这是让我吃还是不让我吃啊。”
“吃,吃,你吃你的,别管我们。”
我倒是也不想在意,可换成谁被这么一直盯着,估计都吃不下去,“爷爷,你到底想什么呢?你这一直盯着我,我想假装看不见都难啊。”
“二两,你在外面真没招惹上什么人?”
我哭笑不得,“真没有,昨晚上都那么吓人了,要真有的话,我能不告诉你们吗,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君维药看我一眼,表情难得的严肃,“昨天晚上的事情,应该是有人早早就设计好的。”
“哈!?”我差点被嘴里的这口面包噎死,“早就设计好的?什么意思?”
爷爷喝了口茶,“昨天晚上小三子那事儿赶的太巧,而且那孩子昨天根本也没出过门,身上是有东西压着了,但那东西太凶险,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往孩子身上窜的。”
“小三子一出事,我就不能坐视不理,我一走,这东西就来了。”爷爷指了指桌上的那几样,“下三滥的手法,高明不到哪去,正儿八经的道上人都不稀罕这么玩的。”
听爷爷的口气像是很不屑,难怪这个东西那么弱,被君维药随便一弄就给弄死了。
“这要是我在家,不用你出手,也就轻巧给解决了。”爷爷的眉心越拧越紧,“所以我才觉得奇怪。”
我使劲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他们两个人交流起来好像一点也不困难,可是,我一句也没听懂好不好!
“那个东西好不好对付,跟奇怪不奇怪有什么关系啊……”一会儿又是奇怪,一会儿又是什么早有预谋,我真的有点绕晕了。
爷爷说,“我觉得,昨天放了这个东西来的人,跟之前在你身上画符咒的是一个人。所以,我才觉得有点奇怪。”
我继续一脸懵,“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到底哪儿奇怪了啊?”
“他用的不是一个路子上的手法。”爷爷总算是说到了重点,“都是西一榔头东一棒槌的,像这样的一看就是外行人,不是正儿八经修行过的。”
“这些东西,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一看就能会,可是这个人,他就会了。可他会的呢,又都是些皮毛玩意。”
“这些皮毛玩意,有可能是他自己从什么地方找来看,自己学的,这样的人天赋是挺高,但是……”
爷爷说了半天,自己都开始纠结了,“我也说不明白了,反正我就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我也听不明白他到底想说哪儿不对劲,不过,那人的目的是什么,应该还是很清楚的,十有**就是什么跟邪术有关的人,碰巧又知道了君维药的出现,所以就想对他下手了。
谁知道爷爷一口就否决了我的想法,君维药笑了笑,笑得格外云淡风轻,说出来的话却让我一阵后怕,“他是想让我彻底灰飞烟灭,二两,你大概不知道,像我这种不属于三界六道之内的僵尸,强行去到阴阳两不沾极有可能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吧?”
我打了个激灵,以前不知道,现在大概知道了,可是……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跟僵尸有关的邪术我知道,但没有哪一种是需要让僵尸灰飞烟灭,彻底消失的。而且,也不是私仇。”
君维药一眼就看穿了我想要问什么,“我从很久很久以前,就一直躺在棺材里。”
听着君维药的话,爷爷好像有些心事重重,端起茶杯像是要说什么似的,不过还没开口,他又像是已经自我否定了一样,把话给咽了回去。
君维药不了解爷爷的微小动作,从小跟在他身边长大的我却不会看错。
我心里隐隐画了个问号,爷爷他是在刻意隐瞒着什么吗?爷爷并不把君维药当做外人,否则那天也就不会因为他对我发脾气了。
既然爷爷并不把君维药当外人看,这件事又是跟君维药有关的,他又为什么不说呢?
我本来还想问一句来着,但想了想,还是算了。爷爷不说,肯定也有他的道理。
可是,我心里真的好奇到了极点,到底是什么人对君维药这么恨,非要让他彻底消失才痛快呢?
忽然,君维药眉头沉了沉,说出了一句让我压根就没有想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