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出现的这第一例,不是最后一例,过了不久,E楼顶层就出现了第二堆、第三堆白骨。
当时的院长就算再不信邪也没办法了,只能请了个阴阳先生,阴阳先生来了以后,看了看,找了块木头,刻了一块符咒,又用朱砂细细地把符咒上的字描了一遍,挂在了E楼顶层的窗外。
打从那块符咒挂上去以后,E楼的怪事就再也没有发生,一直持续到了今天。
张护士指着E楼让我看,“你看,那上面是不是挂着个木牌,我没骗你吧?”
我眼神还不错,从这地方看过去,的确能看到E楼顶层外面挂着一块木头牌子,隐约还能看见朱砂鲜艳的颜色。
看来张护士说的这个故事是真的,我听的有点毛骨悚然,下意识地挽住了君维药的手。
“不过这件事,在我们疗养院算是一个禁忌话题,平时不让提的。”张护士说,“但是在这里工作的员工都知道,这故事就是这么一代一代员工传下来的。”
她刚讲完这个故事,我们也到了严莎莎的病房外,张护士冲我笑笑,“你们进去吧,我就在外面等着。”
我推门进去,一眼就看见了坐在病床上看电视的严莎莎,看见我来了,她还一脸的意外,然后眼泪刷就下来了,一个劲地跟我说对不起。
我看见她的时候也吓了一跳,莎莎看上去整个人都瘦了两圈,而且眼底还有一小片乌青,看来我不在的时候,她真的神经衰弱有点严重。
她看见君维药的时候,还本能的有点害怕,我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君维药当时一准吓着她了。
我哭笑不得,安慰了她好一会儿,莎莎才平静了下来。
莎莎说,病房里一共住了两个人,除了她还有一个女生,因为高三复习备考压力太大,也是精神衰弱到太严重了,就住进来了。
因为还要去找D市真正的风水匣,我不可能一直在这待着,就问莎莎这地方允不允许家属陪床,莎莎说可以,我就琢磨实在不行,干脆晚上住在这算了。
莎莎这回神经衰弱,有一半算是心病,我安慰安慰她,让她知道我没事,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好。
我说想在这待一晚,君维药没什么意见,我俩跟张护士说了一声,办了一个简单的手续,然后就可以了。
莎莎情绪挺平稳的,跟我说她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回家了,我俩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一聊就聊到了晚上。
就算是装潢再好,环境再怎么清幽,一到晚上,疗养院给人的感觉还是阴森森的,要不是有君维药在这陪着,我说什么都不敢在这住一晚。
快到凌晨十二点的时候,本来天气预报显示晴天的D市,竟然莫名其妙下起了大雨,风也刮的特别大,窗户都跟着一个劲的震颤。风大雨大也就算了,那一个接一个的炸雷,近的就好像直接贴到了地面上,轰隆隆的雷声,吵的人心里跟着慌。
我睡不着,看看隔壁床的严莎莎,她早就已经吃过安神的药,沉沉的睡过去了,外面的雷电每一次炸开,房间里都会亮如白昼,我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盯着窗外看,我躺在床上的时候,正好可以看到挂在E楼顶层的那块木牌。
木牌正在雷雨中晃晃悠悠,被狂风吹起,一下下地拍打在墙壁上。
我回想着张护士跟我说过的话,心里有点犯嘀咕,那木牌是民国的时候挂上去的,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年,这得是多好的木头才能一直坚持住啊。
这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万一,那块木头早就已经被这么多年的风吹雨打侵蚀腐朽了,那今天这场雷雨这么大,它还能撑得过去么?
这么一想,望着那块木牌,我就忍不住有点替它提心吊胆。
结果过了没两分钟,我最担心的事情,竟然真的发生了——
一阵飓风把木牌狠狠吹起,又卷着它,猛地砸向了外墙——这一下估计砸的力度太大,木牌狠狠地撞到了墙壁上,在闪电惨白的亮光中,咔地碎成了无数木片。
我看的目瞪口呆,就在木牌彻底碎掉的一刹那,好像有个低着头的人影在风雨中闪了一下。
躺在我旁边的君维药,也是在木牌碎掉的一瞬间,猛然睁开了眼睛,伸手就要抓紧我,“二两小心——”
我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可是,我要小心的是什么?
我也压根没预料到,君维药会突然这么紧张,一道惨白的闪电闪过,这一声惊雷,震的整个大地都在跟着晃动,震的我也跟着一阵头晕眼花,四周好像地震了一样,开始不停地剧烈晃动了起来……